J禁。一般禁
誤闖過來、不理解上述名詞的人建議離開。
水光的番外篇O_O/
當人類時的妖怪先生TDT
希望請先把水光正文全部看完
既然看完了應該知道有透露出光一是發生了一些事才變妖怪
那些事當然不會很輕鬆快樂(汗)
悲劇向,入內請謹慎V_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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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相貌真不錯。」
當初堂本家的主人這麼說,所以我便成為與他一起習武的對象。
身為被豢養的武士,這是未來往上爬的好機會。…未來嗎?那樣的東西我看不見。
但是我所看進去的,只有他。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院裡的櫻花已經開始飄落,十幾歲的少年持著刀在櫻花雨中。
一點也不適合他。
他見到我的時候,大眼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像小動物一樣。我忍不住有些想笑。
甚至有些輕蔑的。
露出那樣的眼神怎麼能握刀呢?
而事實上,喜歡畫著圖、喜歡撫摸動物的手握不好刀。
他是主人的第四個兒子,跟我同年,比我小一些。
不是特別優秀的孩子,連住的地方都離主屋有些距離,未來想要主持這個家的機會微乎其微。倒是幸好他的父親沒有忘記要栽培他。
當時帶我過來的松叔這樣說。
幾年後想起這段話實在不愉快,什麼叫不是特別優秀?他本身的價值,這個家的人了解多少?我漸漸才明白到這一點。
與他一起習武我很難過。他很聰明,很快就可以學會招式與應對,他的手不想握刀,卻不得不握刀。
毛筆在他手中可以畫出流暢華美的線條,在我手中只會出現粗糙可笑的圖案,雖然說他總會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他的手,明明適合更美麗柔軟的許多事物,但是無法選擇。
我不可能替他握刀,所以感到很難過。
他學得很快,但是用真刀練習時的成績總是不理想。太多感了,總是在一瞬間想像到對方被砍傷的痛苦,他便揮不下手。
『練習的對象可是我啊,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讓你砍到。』
雖然這樣跟他說,他還是滿臉苦惱地搖搖頭。
這樣的情況,老師不能罵他,取而代之必須挨罵的便是我。
嚴重一點,就是杖責了。
他落刀的時候突然偏了方向,原本想要擋住他的刀來不及收回,就這樣生生在他的手臂劃上一刀。
那瞬間我整個人都冷了。
傷到人不是第一次,但是第一次傷人後,好像連自己也被劃了一刀一樣,很痛。
雖然有收回一些沒有留下太深的傷痕,但是豔紅的血溽滿他的衣袖。
我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麼無法揮刀。
傷到少主人不是挨罵就可以了事,背上被狠狠罰了五杖。
皮都綻開了。是他說的,他板著臉不讓人靠近我,自己邊抖著手邊幫我上藥,我滿訝異竟然能有這樣的待遇。
背對著,聽聲音他好像哭了。其實那傷口沒什麼,但是總覺得這麼說了,剛會哭得更厲害,所以我什麼都沒說。
包紮好後,他頭輕輕靠著我的手臂,感覺溼溼的。『對不起…』
他這麼說,我只能苦笑著回應。
他的頭髮搔過感覺癢癢的,上藥後傷口也又麻又癢,貼著我的體溫,莫名其妙讓我心裡整個都麻麻的。
『不會再這樣了。』他握住我的手,像是立下誓約。
也真的就這麼一次而已,他的表現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改變了,他本來就學得很好,改變的其實只是他能夠對著我揮刀。
老師很高興,堂本家的主人也很高興,我也幾乎沒再挨罵過。
但是他的臉難過得像是快哭出來。
他曾摸著我掌心因為長久握刀而生出來的繭,『會痛嗎?』
『早就不會了。』
『但是一開始會吧?』他皺了皺眉,『非練刀不可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在這個家刀是必要的,何況、我能選擇嗎?『你的手指不也是長了繭嗎?』我搓著他指節間小小的繭。
『…是啊。』他苦笑著。
我所能夠握的也就只有刀了,就像他應該拿的是筆。
但是他只能在夜晚就著燭火畫圖,成品偷偷摸摸地收起來,沒有機會拿出來。
習武的課程愈來愈令人難過,尤其當用真刀練習時他對著我揮刀時,刀影中我還是確實地看到他愁眉的模樣。
已經是連紅葉都落下的季節。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櫻樹下持著刀的他。
真的、真的非常不適合。
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我能夠做的選擇,就是守護他的選擇。
第一次抱他的時候,也是櫻花的季節,外邊下著雨,雨中有花。
仗著有雨,仗著是深夜,幾乎毫無忌憚地在紙門邊便抱了他。
在他的身邊這段時間,看過好幾次櫻花開落,那一次最美。
那晚趁著興致坐在走廊邊喝酒。風大了,櫻花瓣被吹落許多,些許跟著風吹進屋裡。
粉色的花瓣落在他的頰邊,沒有發覺,喝了酒的臉紅咚咚的,有點笑得無法控制。
伸手撥開花瓣時觸到他的臉,熱得像會燙手,不自覺地順勢手掌貼著他的臉。
『好冷。』他咈咈地笑著。
我不自覺也湊上去親他笑著的嘴角。
他沒有反抗,緩慢地閉上眼。
因為這樣的事情,彼此都早就知道了。
在我夜中偷偷親吻他、看見早已晶亮的眼睛的時候。在他收藏畫的櫃子裡,發現很多很多畫了我的碎紙的時候。
但是很有默契地幾乎什麼都沒說,卻幾乎什麼都明白了。
我們之間會怎麼發展早就可以想像得到,只是更久一點的未來,什麼也想像不出來。
就像以前我總看不見自己的未來。
庭院的櫻樹下有個小小的水池。不怎麼大,就像個澡盆的大小,純粹是挖來做為造景。
櫻花的季節一過,落櫻會鋪滿整個水面。
只有一次灑上了別的東西,我的血。為了防守沒有注意到自己被逼近池邊,一分神便沒有擋住他,肩膀邊被劃下一刀,血如花般濺灑到水池。
很快地小小的水池便染上一層薄薄的血色,明明是我的血,但是怎麼覺得其實是他的血,因為他的臉蒼白得嚇人。
我覺得有點糟。
原本用真刀練習受傷是難免的,即使這麼說我不知道他可以聽進多少,所以一直都是盡量避免彼此受傷,但是意外終究會有的,就像我也是曾經誤傷過他。
很久沒挨過刀,還想保持平常的表情有點困難。
果然,他又無法握刀了。
肩膀的傷之後不會受到影響,不過痊癒前想舉刀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對打方面的練習都暫停了。
他天天會幫我換藥,然後天天對我說對不起。
我並不想聽他的道歉,當他準備這麼說的時候就故意親吻他讓他無法說下去。
追究起來,這個傷大部分還是我自己的責任,竟然犯下那樣的錯誤。
只是傷人一次便無法繼續的他也太軟弱,但是這就是他的性格。
原本的錯誤,就是錯在逼迫他學習不適合的事。
不管過了多少日子,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為他握刀,不過這個循環不可能輕易被打斷的。
一這麼想到,就覺得好像被無形壓迫得無法呼吸。
然後他連單獨練習也停止了。
老師暗示過這樣的狀況是不可行,他還是執意地停止了。
少掉這些練習時間,他幾乎一整天沒什麼事,想想其實很可怕,他的人生大半都是被這些意願外的事情所佔據。就好像被凝滯在這個屋宅裡,那種強大的無力感好像壓住了我們的手腳。
明明沒事老師依舊會每天出現,大概是來監視的吧,所以他也沒辦法任意地畫些什麼。
但是老師說的是正確的。
『也差不多快好了,』他幫我拆下繃布時,有些刻意地這麼問,『什麼時候開始練習?』我盡量笑得輕鬆。
『不會再練習了。』他僵著臉,笑不出來。
『你也知道在這個家是必要的,無法掌握刀的人無法掌握這個家。』說著像這樣充滿大義的言語,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我可不可以不要?反正,還有哥哥們啊。』他嘆息著,『我只要有紙有筆,住在春天時可以看見櫻花的地方,然後光一在旁邊,這樣就好了。只想要這樣、也不可以嗎?』
他說得輕淡,但是拉住我衣角的手像是求救。這個模樣宛若石塊直接敲在心上,會痛。
雖然他這麼說,我知道,這樣是不行的。他的身分不是這麼輕易說要捨棄便可以捨棄,但是我還是帶他離開了。
因為早就決定了,我想要守護他的選擇。
看見追兵跟上來時,我不禁覺得想笑,有點瘋狂。
不意外,早就明白會有這樣的事,只不過是懷抱著一點點希望也許能改變什麼。
該慶幸當初帶著刀離開嗎?那讓人感到厭惡的東西結果成了幫助我們逃脫的利器。
沒有太久第一批追兵便找上門,狠狠砍在肉上的那瞬間會讓指尖發麻,第一次用如此狠勁揮刀,那種感覺很噁心。但是下一刀就不會再麻了,也不會再噁心了,我突然驚覺一切是不可能輕易結束。
他還是無法砍人,無所謂,他能夠保護好自己就夠了,他的刀我會替他握,這樣子、應該能夠守護他吧。
但是追兵一批一批跟來,能力也愈來愈強,原本輕鬆能夠應付,變得愈來愈無法負荷,也許也是因為疲倦了,難以想像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如果有那一天的話。
那種巨大的無力感又湧了起來,好像連我的視線也被遮蔽了。
怎麼思考,都只能想出乖乖讓他回去這個可能性,乾脆就不想了,憑著直覺吧。
只微薄地希望起碼撐到讓他看見外邊的櫻花盛開的樣子。
我雙手上的血跡漸漸洗不掉,沒隔幾天便會染滿鮮血,身上的傷口也漸漸增加,還沒完全癒合,又增加新的傷口。
一開始他還會邊哭邊幫我包紮傷口,漸漸地也流不出眼淚了。
『我還是……』他常常這樣開頭,不過我從來沒讓他說完。
猜得出來,他大概也是推論出跟我一樣的結論吧。
但是連自己都敲碎希望的話,未來便不會再有希望了。
這些事情是我從來不曾想過的,在這段日子中我漸漸才明白。
『這樣的癖好沒有什麼,乖乖的話,讓我兒子養你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們這樣擅自離開,我很失望。』
久違多年的堂本家的主人也出現了,我大概有些明白,差不多、快結束了。
說話的語氣如印象中充滿威嚴,也帶著輕蔑,讓人從心底感到寒冷,還有憤怒。
這樣的人,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為什麼兒子會亟欲離開吧。
所有的道路都被封住,只剩下一條往河川的道路。
那邊我們一直沒有沒有機會走過去看看…
偌大的河面水波無痕,平靜得像是凝住,地面上的騷動與它無關。
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我的手已經牽著他的手。
堂本家的勢力原來這麼龐大,在那邊住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見識到。
像是永遠砍不完的追兵,體力磨耗到幾乎是用意識在支撐著。
到了這種地步,我想堂本家不會讓我們好過的。
被逼到水邊,身上的傷口滴滴答答流血,滲入地面。幸好,他沒有受到太多傷。好像失血過多,連思考都有點困難,憑著直覺抵抗、攻擊。
這樣子根本沒辦法承受。
一個恍惚,一道亮晃的刀影掃過眼前,劃在我的胸口。好像傷到了肺,我不禁咳出血。
疼痛其實早就痲痹了,但是這一道下來,變得有點站不穩,連牽著他的手也握不太住,很不妙。
我看見另一道刀影,那個砍傷我的人,手臂就這麼硬生生被砍下來。那瞬間騷動停止了,像那河川一樣安靜。
我有些錯愕地看著身旁,他的刀身上染滿了血跡。
他啊,能夠砍人了呢。我又咳出一口血。
像是被刺激到,追兵有些不顧一切地又衝了上來。
有點顫抖的身體,揮下第二刀時變得不抖了。
我覺得心裡很痛,到最後,他還是成為這個模樣,某方面來說,也是完成了堂本家對他的期望吧。
如果我有好好握住他的手就好了。
最後看見的他的模樣,居然就像是個優秀的武士。
多令人難過。
一個人無法顧及兩人,我被狠狠踢了一腳,身體已經無法控制地往後倒。
倒向那片冷淡平靜的水面。
他急急地伸向我,就像要隨著我一起倒下,『你不能跟我離開啊…』
用盡力氣甩開他,他的手錯開我的手,指尖只殘留下他的悲傷。
水從四面淹沒我,沒有辦法思考,連他也看不見了。我想嘆息但是吐不出氣。
如果還能夠再選擇的話,一定不會放開他。
但是…
……已經……
…………
つ、
よ、
し…
………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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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那種好像身體裡都變得空蕩的感覺很古怪。
「你流汗了。」剛伸手擦了擦光一的額頭。
光一跟著伸手摸過,「啊,真的…」指尖溼溼的,這種情況很陌生。
自從認識剛後,好像什麼奇怪的事都會發生。光一不禁皺了皺眉頭。
「又做夢?」眨著眼小心地問。
「大概吧,不記得了。」
光一有些勉強地笑了笑,沒有發覺自己的手握著剛,緊緊的像是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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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光一的謎身世,寫到殺陣真是快哭了Orz
雖然我盡量不要過得太慘,不過好像還是挺慘囧
還好他們後面很歡樂囧/
那個つよし就是剛這點大家應該都知道吧(死)
反正就是類似前世今生的設定O_O
不過這個在故事中不會對他們有明顯影響,因為我想表達即使再一次他們還是會選擇對方的那種感覺,所以寫這個只是補述
不過寫完這個就有寫完的感覺了耶(噗)
之後真的要寫些歡樂的同居生活....(內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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