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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禁,一般禁 這是跟海鷗合作的企劃,同樣事件下堂本兄弟兩人的日記XD 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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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禁。一般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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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看見的話,他的樣子就像是從妖怪川走出來的妖怪吧。 剛不太記得自己怎麼走回去,只記得自己沒有多加戀棧便轉頭離開了。 反正,本來就該這樣。就像過去思念那幾乎不曾存在的父母般,他其實不需要去多想的。 雖然很清楚地這麼想著,但是為什麼還是會感覺,好像被硬生生從身上挖掉某個地方?
走到家的時候,門口貼了好幾張紙條。 剛翻了翻,都是惠子所留下的,紙張上有些沙塵,用著不太順暢的字寫著。 『你什麼時候回來?』 『已經過了兩週,你還沒回家嗎?』 『這次去了哪裡?好久。』 『去的地方很好玩嗎?已經過了一個月半了。』 『回來的時候告訴惠子那裡有什麼好玩的。』 剛不禁苦澀地笑了笑,總不能說他又跳進妖怪川住了一陣子吧。 走進家門,悶悶的塵味撲鼻而來,他到底離開多久了?傢具都已經染上薄薄一層灰塵。 剛簡單地整理一下,掃去灰塵。 離開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的夏日,現在已經近秋,風從窗外吹進來,有點冷。 剛把衣服換成浴衣,翻出薄毛毯將自己整個包起來,在房間裡有些無聊地踱來踱去。 雖然已經包得緊緊的,還是有股寒意從腳底傳起來透進骨裡。 看著自己已經生活了許多年的房子,反而有些陌生感,剛腦中一片混亂,他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生活的。 只想得起自己縮在椅子上抱著膝對著光一說各種故事,還有光一總是撐著頰看他吃飯的表情。其實啊,這樣子真的很難為情耶,但是光一還是會不自覺地一直看、一直看,好像這樣子他也同時飽食了一頓一樣。 有點想哭的感覺,但是眼睛卻乾乾的。 說不定他早就變成妖怪,只不過還不自覺。 這樣、有什麼不好?
是敲門聲讓他醒了過來。 剛才察覺到自己就這樣裹著毛毯在沙發上睡著——那是好幾年前突然送過來的奢侈品。有時候他真的無法理解這樣供應是為了什麼。 還有些恍惚地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太好了,你在。」 不是太意外,是惠子笑開著臉站在門口。 覺得有些溫暖地,剛跟著笑了笑。 惠子的臉變得有些圓潤,眼眉嘴角旁多了不太明顯的痕跡,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好像回到以前那個少女。 「什麼時候回來的?」惠子熟悉地幫她跟自己斟了茶。 「昨天…」 「是嗎,」惠子算了算,「好久,快三個月了吧。」 「這麼久啊…」剛愣愣地想,時間感變得有些模糊,他還以為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剛去了哪裡?」 「…有點遠的地方。」剛含糊地說。算是謊言嗎?但總有些心虛。 「找朋友嗎?畫圖?」惠子眨著眼好奇地問。 剛想了想,「算是…去見個人吧。」 惠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感覺是很不得了的人,剛的臉,連表情都變了喔。」 剛嚇了一跳,摸摸臉,「有嗎?有嗎?」 「真的。」她認真地點點頭。 「惠子誇大了吧。」剛笑了笑,沒道理有這種事。若要說有什麼改變的話,頂多是心裡多了個沈澱的存在。 「以前的樣子?」 「就是…」惠子有些難以啟齒,「就是…發生那件事之前。」偷偷咬著下唇的樣子像是又陷入自責。 剛有些淡然地扯了下嘴角,即使過了這麼久日子,惠子還是不能夠釋懷,雖然他也是。但是他不太明白,「像是以前的哪種樣子?」 「那種、思緒好像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的樣子。」 「是嗎…」剛茫然地想了一下,又覺得有些好笑,自己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什麼模樣。他只印象自己總是不斷地想像,想像著父母的樣子,想像他們見面的樣子,想像他們對話的樣子,直到自己心碎放棄的時候。 「好像想要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然後也真的這麼做了…」惠子尾音有些哽咽。 剛拍了拍惠子,「我現在也是那樣的表情嗎?」 她搖搖頭,「有點不太一樣,比較像是…」想了一下。
「剛是不是忘記把心帶回來?還留在很遠的那個人那邊嗎?」
明明是輕輕淡淡的話語,卻重重地在心裡揪了一下。 「這樣不是很糟糕?忘記帶回來了呢。」剛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是笑著。 「我不覺得。」惠子輕笑著搖搖頭,「沒什麼不好。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那個時候』的剛喔,還不放棄去愛的樣子,很好啊,不是很堅強嗎?」 「所以,後來來妖怪川的事我才覺得內疚,是不是當初早點提醒你就好了?不過我還是不覺得那個樣子有什麼不好就是。」 惠子的笑容變得輕鬆起來,「太好了,我終於說出來。」大大嘆了口氣,然後喝著茶。 「什麼嘛,說這些話我要回答什麼。」 「我只是想說給你聽。剛真的長大了耶,可以對你說這些事。」惠子戲謔地笑了笑。 「都已經二十四歲了耶。」 惠子微笑著,「但是之前真的像某個部份的時間停住了。那樣的剛、我總覺得…」她沒有說完話語,只是依舊微笑著。 剛不禁想起了光一。 是同一種人呢,他們兩個。 只不過一個是不自覺遺忘,一個是刻意遺忘。他有點想起來,自己過去的生活其實就跟光一差不多,就像是個活生生的妖物罷了。
惠子離開的時候抱住他,拍了拍,「要過得快樂喔。」 被這麼期望了,但是剛有些笑不出來。他沒有跟惠子說,他已經放棄了。 故意避免去想,日子一樣一天一天過,日出日落讓他找回一些時間感,沒有刻意去計算,只知道過了好幾天,時間孤寥地流逝。 如果去把心找回來,會不會比較好一點? 會嗎? 剛問著自己,卻回答不出來。他決定畫畫。 就像對著自己的問題毫無頭緒般,對於要畫些什麼也沒有頭緒。只是機械性地架好畫布,有些奢侈地倒出每個色彩,持著畫筆猶豫著。 畫什麼好呢? 快樂明朗?或者是熱情鮮豔?剛思索著,但是腦中依舊一片空白,沒有畫面,甚至有些苦惱地翻了翻以前的作品。 這樣不行吧,這麼刻意的話不如不畫。 剛想了想,憑著直覺挑選了顏色,以顏色下去展開畫面。 挑選到的是,帶了些濁的寶藍色。 他忍不住想起,在妖怪川中所看見的許多妖異美麗的景象。畫面在腦中不自覺地完整構築了起來。 手憑著直覺很流暢地逐漸拼湊出腦中的想法,那樣的畫面令他忍不住嘆口氣。 自己究竟被影響得多深刻? 所想到的是,初次見到的那個色彩瑰麗的狹間。那樣的色彩,其實看了令人相當愉快,剛畫得有些起勁。 沒有花太多時間便完成了大部分,只是用大小不一的色塊點綴而成,雖然那應該會是被老師責備用色雜亂、線條模糊的作品,他倒是覺得挺滿意,幾乎表現出他所見到的色彩。 興致變得比較高昂,剛又架了新的畫布。 這次用了比較誇張的線條,畫了那尾『一君』,總是在附近游來游去的一君,剛畫得有些圓滾滾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好笑。啊、還有分岔尾巴君,看起來有些困擾地盯著自己尾巴…剛邊畫邊忍不住咈咈笑著。 如果光一看到的話,大概是先皺起眉頭吧。 突然閃過這個想法,手也下意識地勾出那個、看起來有些困惑笑著的臉。
剛嚇了一跳,停住動作放下畫筆。 畫布上線條還有些模糊,但是形象已經很鮮明的輪廓,又有點情緒低落起來的感覺,果然想到什麼會畫出什麼。 其實也感覺到自己刻意不去畫那一抹水藍色。明明是自己的故意,卻有種悶悶的感覺。 他不在後,孤獨生活的光一怎麼辦? 真的心不在這裡嗎?但是為什麼胸口還是會覺得難受? 剛推開畫架低下頭掩著臉,彷若疼痛的姿態。 他自問的問題,其實答案就跟他希望教導給光一的一樣,結果自己卻看不清。 畢竟只是個軟弱的人類,連放棄都不會的那種軟弱。
『我想再去一下、很遠很遠的那個地方。』 剛又寫了紙條,謹慎地貼在門上。想了想,又找出筆補上:『因為太遙遠,也許很久。』 也許吧,他想。 剛還是穿著白襯衫加上西裝褲,襯衫已經換成冬季材質,有點厚實。 妖怪川的風景已經變得跟那時候不一樣,油亮的綠葉也變得枯黃,逐一慢慢飄落。 跟那時候一樣空著手走到這裡,他又忘了帶素描本。也想過要帶畫,也忘了,只記得要趕快走來這裡。 腳步走得太急,剛有些喘,秋日中背上還是冒起汗。水波依舊無痕,妖怪川旁人煙幾稀,連迴盪的空氣也冷冷淡淡的。 幾乎快踏進水面,冷冷的空氣讓他停下了腳步,喘息著。他想了想,邊調整著呼吸邊慢慢走到樹下,然後像過去那樣伏趴在岸邊。 他差一點有衝動就這樣跳進水裡呢。一瞬間卻又怯懦了起來。 如果說,光一其實也不是這麼需要他的話,怎麼辦?否則,為什麼原本已經抓住他的手還要放開? 這樣想的時候,原本有些熱的身體好像又冷了起來。 剛望著水面發著呆。 有些茫茫然地又開始覺得舉動是不是太過於莽撞,又或者是只不過是場夢。他卻在這裡等待,是不是太笨了? 這樣被情緒牽著走,不好。明明他總是跟光一說快想起哪些情緒,好跟不好都是他說的,一個自己居然分裂成兩個聲音,真矛盾。光一知道的話,大概覺得很困惑又麻煩吧。 剛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忍不住想像,他還是決定要等待。他只是放棄不了光一那幾乎只會出現在睡夢時、混合許多情緒的表情。
吶,來找我吧。如果你也是同樣想法…
『剛。』
冰冷的感覺透過皮膚,剛嚇了一跳。張開眼坐起身,才意識到自己睡著了,大概因為趴著的姿勢太容易入睡。 剛摸摸臉,那個冷冷的感覺是因為水滴。是…露珠吧?或者是自己無意識流的淚水? 天黑了,來的時候還是清亮的下午,不知道睡了多久,已經變成深深的夜晚。 附近不可能有燭火,但是並不會太昏黑,還看得清楚景象,是因為天邊幾近圓滿的上弦月。像個圓,卻又不是圓,缺了一小塊,令人有點遺憾的感覺。 剛緊張地察看四週,除了樹影,只有他的身影,還有妖怪川特有的過分寂靜。 有點失落的感覺,聽見呼喚他的名字的聲音,也許只不過是草摩擦的聲音吧。 視線忍不住望向水面,變成漆黑不可見底的深澤,漂亮的水色變得濁重,什麼也看不見。想想,他好像是第一次在這樣的時候在這個地方吧。 他應該要等待多久?或是,應該等待多少天?並沒有預料太多就這麼過來了。 好冷。 剛有些哆嗦,雖然知道黑夜中什麼也沒有,但還是感到惶惶不安。怎麼辦,該回家嗎? 有種不甘心的感覺……啊啊,真的是笨蛋,本來就沒有做過什麼承諾。 「為什麼要放開?光一真的、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嗎?」對著水面,剛喃喃般地說。 水面連波紋都沒有給予回應。 惠子,是不是放棄過一次就等於不行了? 指尖在水面輕輕划了幾下,冰冷的溫度讓他不自覺起了雞皮疙瘩,夜晚好可怕,尤其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 回家吧,會冷著的。 雖然這樣想,但是身體完全沒有移動的意願。 剛嘆了氣,氣尾時卻笑了出來。明明是感覺想哭的,人類真的很奇怪,連自己身為人類也弄不明白。
「啊!」
冰冷的感覺從指尖延伸到手腕,剛才察覺到自己是被一隻手抓住。 在月光下白慘慘的。 寒意從背脊衝了上來,剛下意識地甩開退到樹邊。 會是光一嗎?或者是…其他。
剛想起來,那隻手握住他時的感覺是熟悉的。 身影逐漸變得清晰,有些狼狽、有些不熟練地爬上岸,溼透的樣子很難堪。看起來有點好笑,但是剛卻是滑下眼淚。 月光看起來像是藍色。 他依舊是水藍色的浴衣,水滴附著在他的肌膚上,月光的照射下,他看起來是蒼白色帶著一點微藍。偏淡的髮絲就如同他所想像過,在月光下閃爍著美麗的光芒,飽含水分的髮絲沿著臉龐輪廓的線條垂下,深邃漆黑的眼睛在髮絲間若隱若現。 赤腳踏在草地上但是無聲無息,慢慢一步一步向著自己過來。 是光一啊。 剛在心中不禁唉嘆。沒什麼力氣站著,他蹲坐了下來。
「這樣溼答答的感覺真難受。」他坐在剛旁邊,溫柔地笑著。 「第一次嗎?」 「嗯,印象中是這樣沒錯。」 「是嗎。」有些勉強地扯扯嘴角,「那、覺得世間怎樣?」 「黑黑的,看不太清楚。」光一看了看周圍,「還好起碼看得清楚你。」 話語聽在耳邊變得熱熱的,剛忍不住低下頭。 看見光一的手拂過的地面,看起來變得宛若水一般溫軟。 抬起頭問,「你碰到東西都會變得像水嗎?」 「不知道。」光一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也是第一次嘛。」剛掩著嘴笑,偷偷地想擦掉眼邊掉出的淚珠。 光一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嘆息,「連你也變成水了。」伸出手擦過他的臉頰。那個不溫暖但是熟悉的溫度。 「笨蛋,這叫眼淚。」笨蛋,而且他覺得更想哭了。 「眼淚…」光一看著指尖上剛的淚水,「你現在很難過嗎?」 他搖搖頭,「不會。」 「那麼為什麼掉淚?」 「開心的話也會流眼淚。」 「開心的時候不是應該笑嗎?」光一笑著說。 『所以你現在很開心嗎?』剛看著光一沒有問出來,「我也很想…」他又低下了頭,但是總覺得比較想哭。
然後光一伸出手抱住剛。 水的氣味跟溼漉的身體讓他嚇了一跳,但是沒有掙扎,只有心臟像快逃出身體般騷動,很大聲,他有點擔心光一是不是會聽見,覺得羞窘起來。 「我一直很想這樣做,這樣的話叫什麼?」光一的聲音像在嘆息。 「…我不知道。」聲音細微地回答。 「你一靠近這裡我就知道了,」光一的聲音聽起來像從耳後渺渺傳來,「本來想要當作沒看到你的。」 「你怎麼老是躺著就睡著了?」輕笑了幾聲,「差一點就想叫醒你。不過想想,再等久一點,你就會離開了。」 語氣有些生澀的感覺,像是費了力氣才能說出來,剛不知道該回些什麼,只是任著光一繼續說。 「這樣好像比較好?我一直這麼覺得,所以那時候才會放開手。」 他是這樣想嗎?剛心裡不禁揪了一下。 「吶,剛,我還是有做夢。」光一突然轉了話題,笑了笑,「不過我還是記不清楚是什麼樣的夢。」 「什麼都想不起來嗎…」他原本猜想過光一是不是已經想起什麼。 「倒是記得夢裡面,我放開了誰的手。」 那個『誰』嗎?剛心裡有些刺地不想問出來。 「つよし,對不對?」 「什麼?」心驚了一下。 「夢裡我放開了つよし的手。」 「那、你記得是…誰嗎?」剛忍不住試探地問了出來。有點想咬掉舌頭的衝動,自己很清楚,這麼問並不只是關心光一想起多少。 「誰知道。」光一意外豁然地回答。 剛忍不住困惑地看著他。妖怪好像也滿難懂… 「事實上我也放開了『剛』的手。」光一伸出手玩著剛的手指。 微妙的雙關語。心裡有些澀澀的。 「後來看到你的手又伸下來,手也不知不覺伸了出去。好像每次都這樣耶?什麼也沒想,當發現的時候你已經在我手裡。」 「有一瞬間想要收回手,但是又覺得,這次放開了,胸口也許又會出現那種悶悶、刺刺的感覺。」 所以,他也是那樣想嗎?想說些什麼,但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眼邊好像熱了起來,剛低下頭靠著光一的手臂。
光一的聲音壓得有點低,「夢裡的つよし已經不可能再牽他的手,起碼我還能夠握住剛的手,儘管、只能在生命的期限裡…」 「…嗯。」剛只是點點頭。 心臟怦怦的聲音好像迴盪在妖怪川。 只想哭,只想喂嘆,明明高興的時候應該笑,應該是這樣的。 「你現在是想哭,還是想笑?」光一有些好笑地擦了擦剛的臉。 「我現在倒是想…」光一嘆了口氣。 拉開些距離,偏著頭嘴唇貼上剛的臉頰,輕輕慢慢地游移著。 沒有溫度的觸感跟不習慣的動作讓剛不禁僵直身體。 好像想到什麼,光一停頓一下,「長瀨說啊,人類都叫這裡是妖怪川,然後妖怪川住著妖怪,靠近的人就會被妖怪帶走。這是真的喔。」邊說邊笑著,笑的時候氣呵在剛臉上有點癢。 「有聽說過,是真的傳聞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癢,剛也咈咈地笑了出來。 「不害怕嗎?」 「不會。」剛眨著眼看著光一。 光一露出有些複雜的表情,淡淡地笑了笑,又偏著頭,嘴唇貼上的是剛的唇邊。 剛下意識地閉上眼,還很僵硬但是努力想試著放鬆身體,靠在光一身上。 好像抱久了,光一的身體也變得溫溫的。剛有點哽咽的感覺。 還不夠溫暖的唇小心地貼著他,舌尖滑過時背脊總有股戰慄,齒間輕輕啃咬著,會癢,從唇邊到臉頰到耳後,無法控制地沿著脖子的血管往下。 剛緊張得有點呼吸困難,這樣子、光一會發現他心跳有多快吧。
「這樣好像真的要將你吃下去…」聲音裡帶著隱隱的嘆息。 「吃光吧。」
------------------------------------------------- 這章的確是最終章喔O_O 雖然說寫完了,但是我又想寫他們在地面同居的事啊<囧>(難怪一點都沒有寫完的感覺)
偷偷問… |
J禁。一般禁
誤闖過來、不理解上述名詞的人建議離開。 警告(?) 這目前還是個坑O_O 架空設定,應該是八章吧...= = 基本上會在5月J祭出本 貼出來的目的一是因為架空設定,看過後覺得喜歡的人可以再考慮實體書...V_V\ 二是鞭策自己快寫XD; ←硬拖稿半個月的傢伙 本來七章完結現在得多一章<囧> 完結今天貼不出來的話,就是清明假期過後了O_O/ ------------------------------------------------------------- 卷七.卑懦的情緒裡只懂得去試探,然後不安變成了恐懼。 剛發覺自己正在顫抖。 光一的表情太過理所當然,好狡猾,他真的明白兩人所說的喜歡是相同的東西嗎? 應該問他的。 然後若無其事笑著說真榮幸之類的話。 不過剛笑不出來,很勉強,連扯扯嘴角都做不到。 「我、」 「什麼?」光一微笑著看他。 「我…」剛腦中一片空白,「我想睡覺了!」趴在桌上用手埋著臉。 「喔,好啊。」 問不出口。 臉頰熱熱的,剛遲遲抬不了頭,如果有鏡子的話,他的臉應該紅得很可怕吧。 他害怕問出來後,光一回答的答案是他說的那種喜歡。不對,那他在期待哪種『喜歡』?這樣…不太行吧。 他想像到的那種『喜歡』又是什麼模樣? 就像光一描述的,看他難過會想哭,看他笑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這樣嗎? 這樣就是喜歡嗎?真的是喜歡、而不是同情? 他也喜歡惠子,這是一樣的喜歡嗎?但是他不會因為惠子難過到好像全身也變得疼痛。 理解的了這個辭彙,但是好陌生,剛想像不出來具體的樣子,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經驗過,抗拒都來不及,他沒辦法放開心去喜歡人。原來他也不過是跟光一差不多、缺乏感情的妖怪。 苦澀得有些想哭。 「你趴著睡著了?」光一搖了搖剛的肩膀。 在眼淚掉出來之前剛抬起頭,「沒有。」 每次光一讓他先爬上床前總有種微妙的尷尬,今天更是如此。 長瀨每次都說他弄不來新寢具,就先湊合著。笑臉一看就知道是騙人的吧,他是希望他們怎樣? 剛偷偷地深呼吸讓自己不要太緊張。 就算光一說出這種奇怪的話,他們沒必要跟著變得很奇怪。 反正,光一應該、大概搞不清楚自己說的是什麼。 這麼想,剛卻有些笑不出來。 光一一如往常地將外衣全部脫掉,隔了一小段距離躺在剛的旁邊。 睡覺吧,不要胡思亂想了。雖然剛覺得今天大概更難入睡。 「吶,剛。」光一突然出聲。 「嗯?」 「如果我又說了夢話,你能不能搖醒我?用什麼方式都可以。」 「咦?」剛有些驚訝,「為什麼?」 「看這樣馬上醒來能不能記住一些東西。」 光一自己也很希望知道吧。有一點眼眶熱熱的感覺,「好。」 「我想知道…つよし在我夢裡是什麼樣子。」光一邊說著邊閉上雙眼。 …哪個つよし? 光一變得好像很遠很遠,他被絆著無法再靠近一步。眼淚好像真的快掉下來。 果然如預期的幾乎無法入睡。 剛也做了很多夢,真實得好像他還醒著,所發生的都是活生生的事。 夢到了父母,兩張陌生的臉,從來沒有看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們。指著他:『果然是個妖怪。』 不是的。剛想要反駁,發出來的聲音卻瘖啞難辨,『好可怕的聲音!』看起來像是母親的人捂著耳跑離他。 『就算是妖怪,惠子也不會就這樣離開剛喔。』惠子溫柔地笑著。為什麼連惠子也說這種話? 『妖怪川啊,住著妖怪,名字、好像叫做剛呢。』陌生的老者沈沈的聲音笑著說。 他不是啊。剛冒出了冷汗。 妖怪川裡住的妖怪不是他,妖怪的名字是…… 剛驚醒了過來。 差勁透了。 掩著臉,如果能夠哭出來會不會輕鬆一點?但是他哭不出來。 剛放開手側頭看著光一。 不知道他們睡了多久時間,光一看起來依舊在沉沉夢境中。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比較好。 看著光一發呆了一陣子,光一的表情突然痛苦起來,開始喃喃說著夢話。 剛有些緊張地坐起身。就是這時候吧。 怯怯地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自己再猶豫下去、不行喔。「光一!」他喊著光一的名字。 「光一醒醒!」光一只是震動了下身體,看起來沒有醒來的趨勢。 剛嘗試著搖搖他的肩膀,「光一快醒來…」 「唔…」光一的眉頭皺結在一起,看起來憤怒又傷心。 每次看到這樣子剛總是心裡忍不住疼痛,他想起長瀨說的光一懷著悲傷與恨意潛伏了好多年,是不是就是這個模樣? 「吶,光一快點醒來。」剛持續地搖著光一的肩膀,光一只是掙扎了一下翻過身。 看起來意識非常深入夢境,剛的手有些累,但是光一還是差不多的狀況。 還有別的方法嗎? 邊思索著,邊繼續努力叫醒光一。 「光一!」剛加大音量喊著他的名字。 光一的掙扎突然停了下來。 「つよし你不能跟著我離開!」他幾乎是跳起身,抓住剛的臂膀。 剛嚇了一大跳。而且很痛,指尖彷彿掐入肉中,剛差點噴出眼淚。 光一他又夢見了つよし。 有些茫然的眼看著剛,「你還在啊…」光一的表情帶著悲傷、遺憾,以及一些安心,對他笑了笑,笑容看起來卻是苦悶的。 很溫柔很溫柔,像水一樣輕柔地漾著。 眼裡看起來不是相當清醒,似乎還沉在夢境清醒不過來。 好痛。 不是因為手臂在痛,光一的表情讓他哭了出來。 光一對著他說,但是他看到的,應該是つよし的臉吧。 有股黑色的情緒好像吞噬了剛。 「不能這樣啊…」光一喃喃著,伸手緊緊抱住剛。 一樣缺乏熱度的體溫讓剛的眼淚停不下來。 つよし是誰? 讓光一溺著無法醒過來。剛覺得非常後悔叫醒光一。 「我不會離開的。」但是他卻伸出手回抱著光一,輕輕拍著他。 光一像是安心般地鬆下肩膀,手臂的力氣更加大些,剛覺得自己好像快被揉進他懷裡。 他很希望光一想起回憶,不記得的事是無法捨棄的,只能在夢中不斷地過著記憶中的生活。記起,然後捨棄,然後光一只記得他。 剛想起來了這種黑色情緒應該被賦予的名字,大概就叫做嫉妒吧。 光一醒來後非常吃驚。 他們就這樣相擁不知不覺睡著了,光一的身體幾乎是整個覆在他身上,醒來時胸口悶悶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抱住太久的緣故。 他察覺到,光一的體溫不是冷,給他溫暖的話,光一的體溫也會變得像一般人,這樣子就好像是張白紙,不是?要影響他意料外的簡單。 這讓剛更厭惡起自己所產生出來的那種黑色情緒。 「我有醒來嗎?」光一愣愣地問。 「有啊。」 「怎麼沒什麼印象…」光一歪著頭回想,「那,我說了什麼?」 剛沈默了一下,「我也忘記了耶。」 「咦?」光一的表情一副不敢相信。「好吧,那今天也拜託你了。」 「……不要。」剛忍不住小小聲地說。 「什麼?為什麼?」 「這麼希望想起來嗎?」有些衝地脫口而出。 「剛怎麼了?好像有點生氣…不是一直都很希望我想起來嗎?」 剛無法反駁,扁了扁嘴,要怎麼說他不高興光一的夢話?「開玩笑的。我盡量。」很努力地裝出笑臉。 真虛偽。 剛有點明白了自己所抱持的是什麼樣的心態,對自己說謊並沒有意義。 但是,原來喜歡的那種情緒這麼醜惡? 好討厭,醜陋得令他感到羞愧。 如果光一知道的話,他大概不會再對著他笑吧,哭泣的時候也許會覺得他只是自食其果。 好討厭。 結果,他胃又疼痛了。 每次當自己有些負面情緒時,就像是懲罰般胃痛了起來。 當然沒有攜帶藥品,沒辦法緩和疼痛,疼痛的時間有種好像過了一天這麼久,其實不過短短幾小時。那種時間的錯覺很難熬。 雖然很努力裝作若無其事,但是胃壁的刺痛讓他臉色蒼白得無法隱瞞。 「你的臉色白得很可怕。」光一邊看著邊忍不住皺眉。 「沒什麼…」剛有些虛弱地搖搖頭,搖著頭的時候有點暈眩的感覺。 他突然深深認知到自己不過是血肉之驅的人類。 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昏倒了。 躺在床鋪上,全身都汗涔涔,溽濕了床鋪。 光一坐在床邊,「哪裡受傷嗎?」臉好像都黑了起來。 「沒有。」 「那?」光一的表情有些嚴肅,「剛,告訴我。」 「…是胃。」剛臉埋進被子裡說得小聲。 「胃嗎…」光一恍然地點點頭,「我不可能隨便給你藥品吃的。」 「嗯…」 光一掀開棉被,好像不打算讓剛躲起來,「我會問問長瀨,但是這之前有什麼方法讓你比較不痛嗎?」 剛想了想,手掌在肚子上畫圈圈,「小時候的話…惠子會這樣摸著肚子…」 「像這樣嗎?」光一模仿著摸著剛的肚子。 剛嚇一跳,「呃,那是小時候啦,現在已經沒有這樣做…」 「能夠不痛就好了。」光一理直氣壯地說。 有些冷的溫度隔著衣料透到剛的皮膚,力道小心翼翼的,胃好像真的不痛了,但是心臟那邊變得更難受得難以忍耐。 「是不是長瀨給了不好的東西?」光一有點開玩笑地說,「我從來沒有這樣過,還真不知道怎麼辦。長瀨也不知道懂不懂這種事。」輕輕地嘆了口氣。 光一拍了拍剛,起身走入水牆中。 光一離去的身影讓剛泛起些許暖意。 他真的很溫柔。剛不禁這樣想,卻也不禁感到難過。 他這樣會讓他捨不得離開他,但是總有一天得離開他的,當他還是以這副血肉之驅在他身邊的話。 以後,光一不知道會做什麼樣的夢? 身體變得虛弱,淚腺也跟著變得虛弱。 剛撫著心臟,希望心臟乖乖的不要再繼續疼痛。他沒有藥可以治療心痛。 光一去了好一陣子,臉色變得更暗,「長瀨不在。」 剛有些故意,幽幽地說,「那你何不、自己上岸去尋找?」 「……」光一沈默了下來。 剛知道自己說了任性的話,「我開玩笑的。」 「剛,你真的都不想回去嗎?」 變成剛沈默了下來。 「如果有一天,你感冒了,或者是生了其他的病,要怎麼辦?」 「…不會的。」剛逞強地搖頭。 「會的,你是人類啊。」光一慢慢地說。 清楚地透進剛的耳膜。 他好像哭著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光一沒有睡,是坐在他旁邊。 剛坐起身平視著他,「光一,你知道有種情緒叫做衝動嗎?」 「不太熟。」他的表情有些疑惑。 「比方說,我想留在這裡也是衝動。」剛淡淡地說,「還有我喜歡你也是種衝動。」 「最衝動的,我想是這樣。」他伸出手捧著光一的臉頰。 然後歪著頭輕輕貼上光一的嘴唇,與他的手跟懷抱一樣,沒有溫度。剛忍耐著讓自己不要心跳得太大聲,還有哭出來。 光一瞪著眼的表情有點可怕。 「光一有嗎?」 光一沈默了很久,究竟是多久時間他判斷不出來,住在這裡太久了,他時間感也變差了許多。加上不安,就像是過了半天般這麼久。 「…沒有。」他是這麼說,卻皺著眉,那個表情就像那次夢中醒來般揉合了許多情緒。 他第一次見到光一主動露出這樣的表情,剛笑了。 「我知道了。」 但是這樣不行喔,如果不拉住他的話,他沒有那個勇氣讓自己繼續留在光一身邊的。 剛爬下床,走近水牆。現在的他,大概可以吧。 手果然很輕易地沒入水牆。 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光一,「以後我再往河裡看的話,還會看到光一嗎?」 「也許…」光一看起來很勉強地笑。 要露出那樣的表情的話,為什麼不拉住他? 半個身體跟著沒入水牆,就如當初那種熟悉的力量將他往上拉去。 在最後,剛感覺到手腕被抓住,卻又很快地鬆開。 在水中的感覺像快要溺斃般,靈魂快要從深處分離似的,剛難過得閉上眼,有眼希望就這樣沈睡下去好了。 溼漉漉地爬上岸,第一眼看到的,是好久不見的一彎月亮。 水珠沿著臉頰滑落,滴落下來好像不止河水,還有鹹鹹的淚水。 ------------------------------------------------------------- 下章終於要完結=▽=y 這章是耍心機的剛,是戀愛的心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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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闖過來、不理解上述名詞的人建議離開。 警告(?) 這目前還是個坑O_O 架空設定,目前看來不止七章了= = 基本上會在5月J祭出本 貼出來的目的一是因為架空設定,看過後覺得喜歡的人可以再考慮實體書...V_V\ 二是鞭策自己快寫XD; ←硬拖稿半個月的傢伙 又是很快出來的一章O_O 真是沒壓力就不會寫的傢伙= =;;;;;; 下一章不知道...(恍神) ------------------------------------------------------------- 卷六.那些陌生無比的東西,就叫做情感。 「吶,笑吧。」剛坐在光一面前認真地說。 那天剛哭得眼睛紅咚咚,好陣子不太與他說話,連目光都彆彆扭扭地避開,好像覺得哭成那樣有些難堪。之後願意開口了,還真的在實行他所說的教學。 不過,笑什麼?光一忍不住嘆了口氣,「剛先示範一下。」 然後剛咧開嘴明朗地笑著,笑這種事情,明明比較適合他。不過,「剛,你覺得這樣是開心的笑嗎?」 剛皺了個眉,習慣性地噘著嘴,「是這樣沒錯…」 「笑只是這樣、這麼簡單嗎?」光一學著他咧嘴笑了一下。 剛覺得有趣地笑了出來,掩著嘴咈咈笑,剛每次這樣笑的時候,看起來好小,有種奇怪的錯覺,好像可以包在手中,很可愛。光一不自覺地也跟著笑。「啊,笑了。」剛驚呼。 「啊…」有些尷尬地抿抿嘴。 「原來這樣你會笑啊。」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是因為你的臉太奇怪。」 「好過份。」剛不是很生氣地瞪了一眼,「但是這樣不行,我不在的話怎麼辦。」剛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一直…」都在就好了。光一直覺地想這麼回應,猛然察覺了什麼,急急停下話尾。 光一的表情有些僵。 他們似乎都太習慣了現在的狀況。 剛畢竟是人類,雖然他常這樣想,但是又常常忘了這件事,不知道是為何的故意。 剛疑惑地歪著頭,等不到光一接下來的話,「好吧。笑的話通常都是因為開心的事,光一想想開心的事吧。」 開心的事? 光一有些困擾地皺眉,哪有什麼開心的事?這個地方永遠平靜無波,哪有什麼足以激起水花的事物?「我想不到。」光一乾脆地說,然後有點頓悟,「啊,大概就是剛吧。」最大的意外。 剛愣愣地頓了一下,「不行,除了我以外啦。」臉頰邊變得有點紅,光一忍不住又想笑。 「還是想不到,剛先舉例吧。」 「好。」剛點點頭,自然地抱膝縮在椅子上開始思考。 他漸漸發現,剛每次在想什麼事情時,總會找個地方抱膝而坐,身影看起來薄弱而且不安。 本來沒什麼表情的臉,變得有一些陰暗,「先換下一個吧,我自己也不太知道怎麼開心笑。」剛幽幽地說。 光一沒有說什麼,他也知道的,剛生活得不是很快樂。 只不過,當剛問他什麼都不去感覺、好嗎?光一忍不住會想反問,逃避現實留在這裡、好嗎? 他不知道人類留在妖怪的空間中太久會發生什麼事。畢竟沒有先例,會有多少人類想待在妖怪身邊?沒有吧?人通常不會選擇靠近常識告訴他們不該靠近的人。 做出這樣選擇的人,只會被他人選擇遺棄。 光一身體震了一下。胸口又是悶悶的疼痛,甚至有些難耐。 「怎麼了?」 「不…」 「你的臉看起來很可怕,」剛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擔心,「很像做惡夢時的樣子。」 「沒什麼。」光一勉強地扯著嘴角,「教下一個吧,剛先示範。」 「喔。」剛圓圓的眼睛眨了一下,「這就不用教了,上次在長瀨那邊的樣子夠驚人,滿分。」 「還真敢講耶。」光一有點哭笑不得,「你都忘了嗎?」 「什麼?」 「我可是個妖怪。」很刻意地瞇著眼。 如預期般,剛似乎有點嚇一跳。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光一站起身俯視著剛,剛由下往上看的模樣,眼睛看起來更圓更大,令人想要對他惡作劇。「我隨時可以吃掉你的。」就像第一次見面般,手握住裸露在襯衫外的脖子。 人類的肌膚實在很溫暖。 剛只是平靜地眨眼,「你在幹嘛?」 「喂,好歹害怕一下吧?」真沒成就感。 「可是,光一一點也不可怕啊。」剛笑了笑。 「騙人。」光一的手滑下,擺放在心臟的位置,「心跳都變這麼快了。」 剛有些縮起身子,「那個、光一先生,您的手放在這裡不太好…」 「只不過在看你的心跳罷了。」哪有什麼好不好?「而且你心跳好像太快了吧…?這樣正常嗎?」 剛的臉紅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生氣地推開光一的手,「又不是只有害怕才會心跳快。」 「那?還能為什麼?」 「……」剛擦了擦臉,好像以為這樣可以抹去紅暈,「這個是最後一課喔,現在不能告訴你。」故做正經地板起臉。 「好吧,那下一課。」 「……」剛沈默了一下,「先不要教這部份好了。」 「為什麼?不是喜、怒、哀、樂…」光一曲著手指數。 「傷心的事情這麼多,不用急在現在吧。」剛輕輕淡淡地笑。 「會嗎?」光一笑了笑,「我什麼都不記得。」 然後剛皺眉,有些快哭的臉。「這個不用示範啦。」光一伸出手擦擦剛的臉。 這樣子他也學不來,反而只會覺得胸口刺刺的。算是什麼?怒?哀?為何都不太貼切的感覺? 剛搖搖頭,「其實,光一有哭過喔。」 光一嚇一大跳,「真的?什麼時候?為什麼?」有這種事? 「有一天你做夢的時候。」 「真的?」他很驚訝,「那、表示我好歹知道什麼是『哀』?」 「我不知道。」剛猶豫了一下,「清醒的時候反而不知道怎麼悲傷,我覺得這令人感到更哀傷。」 光一搖頭輕笑著,「太深奧了。」 剛聳聳肩,不太願意談的樣子,「接下來就是樂,嗯,這跟喜差不多吧,其實我也分不太出來。結束。」 「這麼快!」 剛不太好意思地撥了撥頭髮,「這只是種、法則,法則而已啦…」說完,有些洩氣地垂下肩,「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教。」 「沒辦法叫你回憶高興或者傷心的事啊。」剛的聲音嘆息著,帶著一些愧疚。 「不用勉強,反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不如我說我在人類世界的回憶吧——唔,這樣說好像怪怪的,也許會讓你聯想起什麼。」 「想不起來怎麼辦?」 「那我就繼續說。」 說完了怎麼辦?再回去人類的世界,收集新的回憶嗎? 光一微笑著,沒有問出口。 他怎麼會又習慣性地忘了剛是人類的事,這樣子的確像個人類,會被習慣所左右的軟弱人類。這種感覺太陌生,自己究竟是忘了多少事情? 剛真的叨叨絮絮地開始說起自己的事。 從小時候開始,角色幾乎只有剛跟那個惠子,是預料之中。說著他們會玩什麼樣的遊戲,還有讀過、聽過的故事,有點難懂,總有些難以理解的詞句出現,他們的時空究竟相差多少?不知道該從哪裡算起。 偶爾會露出有些懷念的表情,說著這些事的時候是不是多少也引起了剛懷鄉的情緒? 每次看到,就覺得心裡好像有個黑黑的深淵,愈掘愈深,不甚愉快。 這種感覺叫做什麼?怒嗎?但是他並沒有對剛生氣。 形容來說,就像是剛好像有一天會走進那個深淵,太過漆黑,然後他找不到剛。 每多說一些故事,光一就愈有這種感覺。 說累了,剛就會休息跑去看著水牆發呆。問他在看什麼,他說在看魚。 有時候會有種錯覺,好像剛會就這樣沒入水牆離開這裡。 本來就該這樣的,不是嗎? 「吶,可以告訴我魚魚的事嗎?」 「魚魚?」光一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又是什麼稱呼? 叉著手站在剛旁邊,「這隻叫一,一直都在那邊來回游來游去。」伸手指了條有著寶藍色鱗片的魚。 「一?」 「嗯。」 「哪有魚叫這種名字!」剛皺眉抗議。 「誰知道你們都把魚叫些什麼名字。」光一不客氣地回答。 「所以…自己取的?」 「算是吧。」畢竟在這個地方有點無聊… 「那、那邊那隻叫什麼名字?」剛指向一隻紅色尾巴的魚。 「…分岔尾巴。」 「噗。」 「笑什麼。」有些屈辱的感覺。 「為什麼叫分岔尾巴?」 「因為尾巴是岔開的…」光一理所當然地解釋。 「我還以為會叫二號君之類的,幸好沒有。」剛誇張地大嘆了口氣。 「這樣根本記不起來。」 剛突然沈默了下來,水牆映照出他的臉,看起來若有所思,「有名字比較容易記起來嗎?」 「是吧,」光一歪著頭,「不然怎麼記?」雖然他取的名字都有些差勁。 「如果說我講出一個、可能是你好久好久以前認識的人的名字,你會記起來嗎?」 「什麼?」聽不太懂,「你怎麼知道那些名字?」 「只有一個而已,」剛說得有些小聲,「我聽見你說的夢話。」 「……是嗎。」他知道自己幾乎每晚都做了夢,但是不知道自己甚至說出了夢話。「你聽到什麼?」 「つよし…」 「……啊?」光一有些一頭霧水,「你講自己的名字幹嘛?」 「不是、這是我聽到的…」剛的臉又變得有些紅,「不過,還真的很像我的名字耶。」 「該不會是我夢到你吧?」光一笑了笑,雖然覺得不可能自己會沒印象。那些夢一定是些更深層而且陌生的意識… 「也許吧,也許不是,因為你看起來很痛苦,有可能因為我嗎?」剛又露出了有些哀傷的表情。 不知道啊,可以的話,他也希望知道呼喚的是誰。又或者,呼喚的是剛的話,他在自己夢裡是什麼模樣? 剛故事裡的他漸漸長大了。 但是剛的故事說得愈來愈緩慢,常常說了一些,便說累了,又去看著魚發呆。 像是故意要背對著他。 但是水牆還是會映照出他的臉,扁著嘴,水波讓他的臉看起來像是已經哭了出來。 必須這麼傷心的話,他寧願剛不要再說了。 同時卻又忍不住偷偷覺得,剛愈想起難過的回憶,就愈不會想要離開這裡了吧。 離開他的身邊。 意識到這些想法時,光一就覺得有些不寒而慄,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也許剛的故事真的有用,但是他無法想像這樣發展下去是通往什麼樣的道路。 所以看到剛看著水牆的模樣,就讓他有種深深的厭惡,對於自己。 他想,他大概已經學會了什麼是厭惡,以及自私。 「在學校的時候,有段時間來了好幾個西方回來的老師,啊,西方就是要離開日本得搭船很久很久才會到的地方。有個教西洋畫的老師,西洋畫很有趣,長瀨那邊好像有一些類似的東西,雖然很有趣,不過顏料真的是非常貴,一般人買不起……」剛慢慢停頓了下來,笑得有點勉強。 「我休息一下再說好了。」 剛有些搖晃地站起身,光一及時拉住他的手,「坐下,但是你不用繼續講。」 他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不過還是乖乖坐下了。 「你不要再說故事了。」 「沒有用嗎?」剛的表情有些沮喪。 「因為你不想說了。」 「沒有。」 「你明明就快哭出來的樣子。」 「……」剛沈默著無法反駁,低下頭。 「你要哭了嗎?」光一側著頭看著剛低下的臉。 「沒有。」有些倔強地搖搖頭。 光一突然覺得、很想抱住剛,拍拍他。是那種從身體深處湧起的慾望。 他嚇了一跳。 又是一種感到陌生非常的感覺。 「吶,剛。」他輕輕喚著剛的名字。 剛側臉用力眨眨眼,將快掉出來的眼淚擠去,然後疑惑地看著光一。 「我問你,如果看你快哭出來的樣子,我會希望你不要哭,那種感覺叫什麼?喜、怒、哀、樂,哪個?」 剛的臉有些困窘,「我想,那叫同情,或是憐憫吧。」 「不是喜怒哀樂嗎?」 「沒有這麼簡單。」 「那為什麼只有教這些?」 「這是基本啊,比方說,同情別人會讓你覺得滿足,很快樂。」剛吶吶地解釋。 「我並沒有覺得很快樂。」 「不然?」 「比較…」像是喜歡的東西被傷害了。光一直覺地這麼想著,有些愕然地不讓自己說出來。 喜歡?那又是什麼陌生的感情… 「什麼?」剛呆然地看著光一。 「…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人覺得高興?」 「啊?你的問題好像有點差距…」剛不解地想了一下,「吃到喜歡的東西,看到喜歡的書,畫出喜歡的畫…大概像是這樣吧。」 「那為什麼會喜歡這些東西?」 「因為看了會覺得很高興。」剛覺得有趣地笑了出來,「好像有關係耶,就像蛋生雞、雞生蛋的道理。」掩著嘴又咈咈笑著。 他果然是喜歡看剛這樣笑著,「那我看剛覺得很開心,也是喜歡嗎?」幾乎沒有多加思考,光一脫口說出。 剛的笑聲停頓了下來,表情像是凝固般,僵著笑容。 不需要剛的解釋,深藏的意識裡,他知道了自己說了什麼。 但是沒有收回的意思。 結果心裡那個黑黑的深淵,所吞沒的不是剛,是他。 ------------------------------------------------------------- 這篇有點笨蛋笨蛋...O_O 總之好像確定了一些東西,可喜可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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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闖過來、不理解上述名詞的人建議離開。 警告(?) 這目前還是個坑O_O 架空設定,預計會有七個章節,基本上會在5月J祭出本 貼出來的目的一是因為架空設定,看過後覺得喜歡的人可以再考慮實體書...V_V\ 二是鞭策自己快寫XD; ←硬拖稿半個月的傢伙 這一章很快就出來了O_O;;;;; 因為有點想在週四前全部完結掉XD;;; 有點逞強,我會努力的...>_<; ------------------------------------------------------------- 卷五.血色在水中蜿蜿蜒蜒,溶不了,散不開。 睜開眼的時候,他又是躺在光一懷裡的形勢。 剛臉頰有些熱地輕悄悄退開光一身旁。 他已經記不起來是在這裡的第幾天了,都是因為光一太溫柔,連他都常常忘記兩人的身分立場。 總覺得有些罪惡感。 他留在這裡的原因絕對不單單只是因為想跟看起來很寂寞的妖怪先生一起玩,還有許多原因是希望妖怪先生陪在他身旁吧,他想。 每天在光一不在的時候,他會有點故意地碰了碰水牆,手依舊穿不過去時,偷偷地鬆了口氣。 然後他依舊光明正大留在這裡。 光一總是眼神柔柔地看著他,他看見了,因為他也在偷偷看他,如果正眼看著光一的話,光一又會刻意擺出有些冷淡的眼神。 很故意,但是他總覺得不過是企圖掩飾些什麼。雖然沒什麼確實的根據,大概、藝術家的直覺吧。 「唔…」光一悶哼了一聲,翻過身。 手臂很自然地橫過剛的身體。 光一似乎常常做惡夢,滿面猙獰的樣子第一次看到時著實嚇了一跳,也許只有這時候才真的像是個妖怪。 冒著冷汗,偏淡的髮雜亂地貼在頰邊。 但是試探地問他時,光一只是疑惑地想了想,『確實有做夢的樣子…』但是沒有什麼印象。 惡夢的話,通常不是印象特別深刻嗎? 做夢時的光一,看起來像是正在不同世界中生活的兩個人。 只有這時候的他讓剛有種恐怖的感覺,是來自陌生。 偶爾還會囁嚅著夢話,像是在喊著誰的名字,『つ…』他從來沒有聽清楚過。 這樣子的光一看起來非常痛苦,但是卻又活生生。 總讓他有些紅了眼眶的感覺。 光一後來清醒,依舊不記得做了什麼夢。 剛有點覺得,光一似乎一天比一天醒來時還要疲倦。光一也茫然地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他第一次有這種情況。 剛看了都忍不住愁容滿面。 「你先去吃飯吧。」反而是光一安撫似地拍了拍他。 剛覺得很難過。 心理上的,還有連身體都覺得隱隱約約疼痛。原來心真的是長在胸口?難過時疼痛的總是胸口。 剛屈膝縮在椅子上慢慢地啃著饅頭,目光忍不住盯著光一瞧,直到他下床準備披上外衣時才有些羞窘地看向地上。 明明都是男人耶,可是都過了好幾天他還是覺得不自在。 雖然是用著「奴隸」的藉口留下來的,他從來沒有做過真的像奴隸在做的事情。 反而是光一常幫他弄來一些人類的用品,他其實是可以不管自己,或者是硬丟回水面,很多方法可以處理,為什麼要這麼溫柔? 饅頭咬在口中有些無味。 光一披上衣服後稍微晃來晃去,然後坐在剛旁邊托著腮。 他的身上絲毫看不出所謂「生活感」這樣的東西。 光一幾乎沒有感覺。 長瀨——光一的朋友,聽說已經當了很久很久的妖怪,看起來完全就像人口傳中的妖怪,粗獷又些兇狠,不過意外的,習慣比光一還像個人類,除了活很久這一點。在見識過長瀨前,他還以為妖怪都是像光一那個樣子。 他說光一失去了許多以前當人類時的記憶跟感覺。 光一的心裡好像住了一個食夢貘,將好的不好的,全部都吃光光了。 這樣算好事嗎? 雖然沒有難過的回憶好像很好,但是相對來說也等於將自己拋棄,無論好還是不好的過去,拼湊起來才會是一個完整的自己。 失去以前記憶的光一還是光一嗎?剛想起來曾經問過他的問題,連光一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實的。 總覺得有些哀傷。 很想知道,光一發生過什麼事。 剛忍耐著,雖然他對光一說出來自己的事,不代表自己就可以去問。 總覺得忍不住,不知不覺便說出來了。 光一靜靜聽完只是摸了摸他的頭,沒有多說什麼,不過,這樣就夠了。多說了只是徒增不必要的同情,以前好多人都這樣,施捨著虛偽的同情,小時候還會感覺到些微的暖意,漸漸地就察覺了那不過是他人靠著他的不幸在自我滿足。 很醜陋。 更醜陋的是他也打算做同樣的事。 只是同情的話他不應該去過問,但是總有按耐不住的衝動。 『你們人類真的是很奇怪。』光一老是笑笑地這樣說。 但是他不也曾經是個人類嗎? 光一像是為了掩飾什麼總是故意這樣說。 人類大概真的如他所說的很奇怪吧,明知道是不應該做的事情,卻依舊不時放在心上。 光一還是天天做夢。 變得反而是剛很難睡著,光一在夢境愈來愈痛苦,剛常常因為衣服被光一冷汗所汗溼而驚醒,然後睡不著。 光一沒有察覺自己是這樣的狀況,倒是發現了剛因為睡眠不足而不時偷偷打盹。 「你睡不好嗎?」 剛只是敷衍地笑了笑,說不出口他常醒來,然後幫他擦去冷汗。 光一撫著下巴想了一下,「我還是找長瀨多要個床好了,那傢伙老是敷衍說他沒有那種東西。」 但是啊,如果多了床的話,光一又做了惡夢怎麼辦? 剛不自覺地這樣想。 半夜——姑且就稱作半夜吧,這裡實在是日夜難以分辨,光一說的夢話愈來愈多,一樣聽不清楚,乍聽甚至像野獸的低吼,負傷的野獸般的。 剛忍不住好奇會去聽到底在說什麼,也許睡不著的原因更多都是自己太過好奇吧。 每天的夢話似乎都不太一樣,剛還是抓不太到條理,只知道總會出現像是名字的音節。 明明短短的,剛從來都聽不清楚。 「つ…」光一皺著眉低喃著,「よ…」今天有種聽覺變得清澈的感覺,清楚地可以分辨光一唸出的音節。 つ?よ? 好巧,跟他的名字好像。 光一的手橫過,剛好準確無誤地抓住剛的手。 每次碰到光一毫無溫度的皮膚,那種彷彿沒有生命的熱度,剛都忍不住會嚇一跳。 「つよし…」 剛嚇了一跳,光一醒來了? 轉頭看他,光一依舊是處在夢境中的那個表情。 痛苦的,然後滑下眼淚。 他沒有看錯吧?剛呆然地揉了揉眼睛。 他也沒有聽錯吧?「つよし…」像是回應般地,光一又喊了一聲。 端正的五官像在極力忍耐著。 腦中迴盪著光一喊著與自己名字相似音節的聲音,為什麼會喊他?是夢到他嗎?他讓光一這麼痛苦嗎?但是沒道理啊。 那麼、光一所喊的つよし是誰?讓他露出這麼痛苦表情的那個人… 剛覺得心臟變得好痛好痛。 握著他的手冰冷得讓他刺痛。 剛再也睡不著,坐在一邊看著光一發呆。 光一醒來後有些驚訝,「你看起來沒什麼睡。」 「有嗎?」 「嗯,眼皮變深了。」 剛有些勉強地笑了笑,眨眨眼。 他好想知道光一做了什麼樣的夢,有種感覺,一定是跟他的過去有關吧。 剛下巴抵著膝蓋,又不能問光一,剛想起長瀨。長瀨的話,大概會知道吧?如果去找長瀨的話… 睡眠不足,剛有點累地閉起眼。 「剛!」 聽見光一的喊聲,剛驚嚇地睜開眼。 看見的不是預期中光一的臉龐。 有些暗,色彩繽紛,許多奇怪的擺飾,有些西方的,又夾雜了許多花紋看起來相當古老的物品,鮮明但是又帶著壓迫感,這不是那個他一直待著的清爽水藍色空間。 剛有點實際了解到所謂的意念的世界是什麼意思。 「喔,剛ちゃん。」長瀨咧著嘴笑。 剛睜大眼愣愣地呆了一下,發覺自己還維持著抱膝而坐的姿態,有些尷尬地趕快爬起身。 他想,這裡就是長瀨住的地方吧?雖然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剛ちゃん要一起吃飯嗎?」 「不、我…」剛有些困惑。 「坐下吧,你不是平白無故來這裡的。」長瀨豪爽地坐在矮几前,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 雖然的確有些疑問,但是他直接問好嗎?剛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在旁邊坐了下來。 長瀨推了個碗在剛的面前。 …雜糧粥嗎?剛疑惑地觀察著,是說他也好奇很久,長瀨都是怎麼弄來這些東西… 「剛ちゃん是想問什麼?」長瀨的樣子很雀躍。 剛沈默了數刻,這樣根本是背著光一問他的事,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一定會覺得不高興吧。 「是光ちゃん的事嗎?」 被說中心事的剛身體震了一下。 「剛ちゃん,問這種事是不可以的喔。」長瀨清朗地笑著,讓剛覺得很心虛。 他明明什麼都還沒問… 「我還是回去好了,長瀨謝謝。」剛想了想,有些慌亂地爬起身。 有些猶豫地往水牆摸索過去,但是水牆就像他過去所嘗試過的一樣,完全地阻礙他的去路。 「你還是想知道嘛。」長瀨的笑聲聽起來很刺耳。 剛有些難堪地看了看水牆,再看了看長瀨。 「來吧、來吧,坐下,我也很想講這件事很久了,讓我講吧。」 簡直就是惡意的邀請,剛怔怔地頓住。 但是他接受了。帶著罪惡感,還有藏不住的好奇。 人類啊,最脆弱的也許就是防備。 長瀨看起來很開心大刺刺地坐著,「光ちゃん都不讓我講這些事情。」 「雖然好像知道很多,不過其實我頂多知道的就是他變成妖怪的前一刻的事吧。」長瀨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畢竟他身為人類時我又不認識他,總之就是盡量說我知道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了,反正一定是剛ちゃん出生之前的事,對了,剛ちゃん幾歲了?24?喔~真是年輕,那大概是比你出生前還要多個幾十年的事吧。」長瀨喝了口水,「有一天光ちゃん就滿身傷痕地掉進這裡——你也知道這裡是個空間扭曲的夾縫,他的靈魂滿懷著悲傷與憎恨,徘徊著無法離去。後來不知道又是多少年,他孕化成了魔物,但是他對於之前的事沒有記憶。」 「我還記得他附近的水,全都被他的血染紅了,這裡第一次出現這麼鮮豔的紅色。」 剛的背脊升起一陣涼意,忍不住想像起光一的模樣。他想起了光一做惡夢的樣子,再潑染上鮮豔的紅,大概就是那個樣子吧…?剛感覺眼裡有些發熱。 「他大概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吧。」長瀨若無其事地說著。「因為那些傷痕絕對不是他自己可以弄出來。」 「當然現在已經看不出來這些傷痕,剛ちゃん很清楚吧。」長瀨故意地低低訕笑,「雖然看不出來,不過我還真懷疑他是不是連心都被挖出來了。」 「剛ちゃん,幫他找一下吧?」 一連串聽完,剛只是拚命地吸收著,還無法去思考。 「我知道的就是這樣。」長瀨拍了下大腿,「反正我也不能說下去了。」 「吶,光ちゃん?」眼神往旁邊飄去。 剛順著長瀨的視線,才驚愕地發現光一站在一旁。 陰陰地瞪了下長瀨,再帶到剛身上。剛沒辦法去直視光一的目光。 「你找了多久?」長瀨偏著頭大聲問。 「沒多久,剛能去的地方沒幾個。」 「說不定他回家了?」 「……」光一沈默得可怕。 剛不敢抬頭面對光一,明明是光一不願意去面對的事實,他卻這樣挖出來了。光一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有些冷的手抓住剛的手腕,剛順著動作站起身,「我們走了。」 「好吧,剛ちゃん再見。」長瀨揮了揮手。 手被抓住,有些強硬地被拉著穿過水牆。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跟在光一後面向前進。 現在看起來連腳步都帶著憤怒。 剛小跑步,有些難以跟上,開始喘起氣,一直熱熱的眼眶好像擠得出淚水。 但是,光一啊,一直逃避真的好嗎? 回到熟悉的水藍色空間,光一放開剛的手。 「你覺得很可憐嗎?」還是維持著背對的姿態。 剛喘了口氣,也有點像嘆息,「我希望光一能多感覺些。」 「就算如此,問這些你覺得有用嗎?」他轉過頭,目光銳利。 「沒有,我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對不起。」剛老老實實地承認。 「哼。」光一不悅地冷哼了一聲。 剛知道自己的行為,就跟過去那許多曾經同情他的人差不多。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這樣不好嗎? 人類的確很麻煩,但如果人類不是這樣的生物的話,他現在那種像是快滿出來的情緒要怎麼辦? 真的不好嗎?起碼他現在還能夠哭泣。 光一明明很想哭,卻只能夠在夢中流淚。 「所以我教你吧?」 「什麼?」光一迷惑了皺了下眉頭。 「從最基本的喜怒哀樂、這類的。」剛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 「為什麼我要學習這些事情?」 「我教你吧。」剛再重複了一次,然後往前站了一步,抱住光一,他忍不住。 光一的身上一直都有著彷若花露的氣味,剛一直都覺得那很好聞,好聞得讓他捨不得離開。 光一沒有拒絕,伸過手攀住剛的背上時,剛不禁顫抖了一下。 「……我不需要啊。」 光一微低下頭抵在剛的肩頸,聲音聽起來幾不可聞。 ------------------------------------------------------------- 寫到這裡終於有點...真的快寫完了耶!的感覺@@ 這集長瀨的戲份很多XD 本來這個角色想要設定成穿紅衣服的怪怪性感大姊 還好有改,改成長瀨容易寫得多了,而且可以很順利地推動劇情,超好用的啦(?)*_*d 因為我對他沒非常熟...V_V;;; 寫的時候腦中浮出來的形象比較像MBMH的真喜男,希望沒有太怪異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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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闖過來、不理解上述名詞的人建議離開。 警告(?) 這目前還是個坑O_O 架空設定,預計會有七個章節,基本上會在5月J祭出本 貼出來的目的一是因為架空設定,看過後覺得喜歡的人可以再考慮實體書...V_V\ 二是鞭策自己快寫XD; ←硬拖稿半個月的傢伙 下一章,週三吧我想,因為週四我要去日本了,耶~(欠揍) and這篇是正文啦,踏進來不用怕=w=/ ------------------------------------------------------------- 卷四.原來以為不會跳動的心臟,依舊還在跳動。 明明是個人類,他的眼裡卻湛著水色,像是無邊無際的深澤,又莫名粼粼閃爍著光芒。 那個他的奴隸,剛。 剛說是他把他拉下來,但是光一覺得更像是是他突然掉進自己的懷裡。 軟軟的身體還有人類特有的體溫讓他著實嚇了一跳,他已經多久沒有碰到人類了?不記得了,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但是莫名其妙被他眼裡的水色給吸進去。 水那樣的東西,他又不是沒見過。 吸引他的是不是某些隱藏在其中的因素,他不知道,不過是雙眼睛,藏有這麼多祕密嗎?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無可否認地他還是被吸引了。 光一忍不住一直盯著他看,而剛總是睜著大眼惶恐地看看四周,然後又偷偷地看他。很可愛。 會這麼覺得真是件古怪的事,他明明很討厭人類的。 雖然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在很久很久的過去,大概曾經是個人類吧,不清楚,他沒有去探聽過這些事情,雖然他想一定有人知道,但是一想到被證實了自己真的曾經是個人類,就有種莫名的不快。 所以他也很討厭人類。 總是過些日子就有人類莫名其妙掉進來,脆弱地哀鳴,很刺耳,張大眼顫抖著對他伸出求救的手,光一從來沒有對他們伸出手。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離開。 他對人類一直都是缺乏興趣而且沒有好感,看著他們總會莫名地觸動一些記憶,雖然沒有一次真的想起來過。 他忘記了很多事情。 光一最早最早的記憶中,他就已經是個妖怪了,在水中緩緩底醒過來。 從來沒有妖怪是從大自然中無中生有孕化出來,大多是因為某種因緣,從動物或者植物逐漸化成妖怪,他一定也是這樣,大部分化成妖怪後還保有些過去的特質,除非力量夠強大,才能夠完全改變自己的形態,外觀看起來,他跟人類幾乎沒有兩樣,所以會認為自己過去是個人類,這是很合理的推測。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討厭人類,幾乎無法控制的那種程度的討厭。 這樣的他,卻對剛伸出手。 明明啊,他連上方的水面都不太想去看,為什麼會想到要轉頭呢? 透過一層水面,另一邊是真實的俗世。 水波晃晃蕩蕩,他的輪廓還是清晰可見,直直地像是盯著他。 這個人類,看什麼? 光一當時是感覺不快的,又有些熟悉的感覺,他記不起來那股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照理來說人類應該看不見這個狹間,剛的視線卻是直接地抓住他。光一不禁迷惑了。 沒道理會這樣。 圓圓的臉看起來適合常笑著,但是他卻是滿面哀戚。 然後一滴水珠滴上水面,是眼淚,光一差點以為那顆水珠會就這樣落到自己的臉上,忍不住眨了下眼,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只是水珠不可能穿越過扭曲的時空。 為什麼要哭? 然後剛伸出了手,他不自覺地也伸出手。 然後剛就掉進他的懷裡了。 光一沒想到他只不過是伸出手會發生這樣的事,起碼他伸出手並不是打算抓住他,雖然說剛進入狹間時他的確是握著他的手。 記憶中沒有與人這麼接近過的經驗,胸口的地方一陣騷動,怎麼回事?他可不知道自己也有心跳。剛溼透的身子在他的衣服上留下印子,掌中熨上了他的體溫。 有種古怪的感覺。 剛似乎總會引起一些古怪的事,包括他的存在本來就很古怪。 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即使是個身形巨大的男人,也會哭哭啼啼地哀求他讓他們離開,剛只是眨著眼有些發愣地看著他,身上停不住細小的顫抖,看起來好可憐。 讓他忍不住想戲弄他的衝動。 不過最後他還是告訴了剛離開的方式,雖然是聽說來的沒有嘗試過,他並沒有離開到世間的慾望。只要心裡想著,自然就會離開了。 終究還是個人類,光一不想多加牽扯。 心裡這麼想著,過沒有多久他還是忍不住回去看,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忍不住?原本他預期的會是剛已經離開,事情到這裡終止。 看到的景象卻是剛躺在地上沈沈睡著。 雖然睡著,閉起眼的模樣看起來要哭要哭的樣子。是做了惡夢嗎?他想沒有什麼是比現實還要活生生的惡夢吧。光一不禁閃過這樣的念頭。 然後又是個不自覺,他伸手摸了摸剛的臉頰。 又沒有落淚,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而且隱約有種感覺,現在的景象似曾相識。那是誰?光一想不起來,毫無頭緒,這種想不起來的感覺很討厭。 有些厭惡地他輕輕拍了拍剛的臉喚他清醒,試圖阻止不斷湧起來的懷念情緒。 已經第幾次有這種感覺了?剛真的是個古怪的人類。 光一第一次聽見人類問著他要吃掉或者是當奴隸,雖然他是個討厭人類所以從來沒這麼做過的妖怪,但是不代表妖怪都是這樣,就算剛面對的其實是人類好了,也未免太無防備了吧? 有些故意地握著他的脖子問他的名字。 剛,光一想這大概會是他唯一知道的人類名字。 心裡有股可怕的騷動讓光一一時幾乎無法思考,然後他承諾了讓剛成為奴隸。 光一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做這種決定。 奴隸?他要這種東西做什麼? 而且還是個人類,脆弱又多感,剛圓圓的臉從原本總是帶著些許錯愕的表情漸漸變得柔軟,過分安於自己處境的模樣,反而是光一開始忍不住會操心他,喂喂,立場不對了吧。 「對不起,主人,請問您都吃些什麼?」剛常常侷促不安地走來走去,問些奇怪的問題。 「不吃啊,我又沒有飢餓之類的那些感覺。」光一理所當然地回答,「還有你叫我光一就好了。」 「喔…」 「你會餓?」光一差點忘了他是個人類的事實。 「嗯。」剛點了點頭,臉上有點紅。 真的很傷腦筋。 只有人類才會有這些感官需求。 所以說為什麼他要留下這個人類?他明明大可耍狠裝兇地嚇剛,讓他自動萌生離開的念頭,或者是直接交給其他妖怪解決。 每次這麼想,準備要去嚇他的時候,看到他的臉就覺得下不了手,總覺得不想讓他對自己露出害怕的表情。 剛是個奇怪的人類的話,其實他自己也出乎意料是個奇怪的妖怪嘛。 然後很認命地替剛張羅。 「我還以為手指一揮就會變出東西。」 剛的眼睛也圓圓的,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帶回來的食物。 「也是可以,但是,那不過是幻覺喔。」真不知道人類都把妖怪想成什麼樣子? 因為沒有這麼神通廣大,為了剛所需要的食物著實有些困擾。 自己還是不太願意到世間,只好直接找親友長瀨搶劫食物。 長瀨以前也曾經是個人類,待在這個狹間比他還要久很多很多,第一次見面就一副很熱絡的樣子,光一其實不太討厭,許多事都是他告訴他的,除了光一成為妖怪前的事。 『食物?我沒聽錯吧?那個光一向我要食物?』很沒禮貌地掏了掏耳朵。 因為曾經是人類,長瀨還保有著人類的習性,會哭會笑會餓會累,跟他不一樣,好像除了記憶以外,他還失去了很多感覺。比木頭還像個木頭,長瀨是這麼形容的。 『不是我要的啦。』 『是那個人類要的吧?叫什麼?剛?』長瀨笑的樣子有點賊。 不太甘願地點了點頭。 『光ちゃん變了啊~』有些誇張地大嘆氣。 『真是囉唆耶。』 『知道啦、知道啦。』長瀨邊訕笑著邊拿出食物,『吶,你何不乾脆、就吃了他?』回過頭笑了笑,目光嚴然是妖怪。 『妖怪是可以吃人的喔,這樣子你不也省了許多事?』 光一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喂。』聽見他這樣提議,總覺得非常不快,明明沒有一個字是錯誤的。 長瀨了然地再笑了笑,將食物交到光一手上,『真希望哪天我們可以一起吃飯。』話裡別有含意。 『不可能的。』只是淡淡笑了笑,他不覺得說剛的存在能夠改變什麼,起碼現在不這麼認為。 知道食物不是隨便就可以變出來,剛的表情有些愧疚的樣子。 光一忍不住微笑起來,本能所控,他有什麼好愧疚的? 「不是說是意念的世界嗎?」 「所謂的意念,也不過是無形的東西吧。」光一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食物,「吃吧,它們是真的。」 剛點了點頭,「光一真的不吃嗎?」 「就說了我根本沒有感覺。」 然後剛露出了有些憂傷的表情,同情嗎?他這樣子沒有哪裡可憐的吧。光一卻莫名地有些焦躁。 「那這些傢具是真的嗎?」剛慢吞吞地吃著,好奇地指了指桌子。 「是真的。」 「牆是真的嗎?」 「假的吧?只不過看起來是牆的樣子,也許別人看來,我們都是泡在水裡。」 剛的表情有些驚嚇,「在水裡?那我為什麼還在呼吸?」 「說不定只是你認為你還在呼吸喔。」故意地笑了笑。 剛摸了摸脈搏,又摸了摸自己的手,「我想我應該真的還在呼吸吧。」又變得一副冷靜的樣子。 光一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是很奇怪的人類。「應該沒錯吧,這裡是時空扭曲的狹間——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反正,大概是活著的吧。」 「那光一是真的嗎?」 「……」光一不禁沈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起碼,他沒有什麼自己是存在的真實感受。 剛的問題讓他有些笑不出來。 狹間裡的時間曖昧不清,沒有什麼白天黑夜的感覺。 「什麼時候可以睡覺?」剛愣愣地問,還偷偷掩住想打呵欠的臉,不過他還是看到了。 光一漸漸有點感覺奴隸這種事情好像不存在。 「時間到了就睡吧。」雖然說時間到了,他也沒有什麼規則。 大概就是覺得有點無聊的時候,就睡了。畢竟他連疲倦這種事情也沒有感覺。 「你想睡覺了?」 剛有些困窘地點點頭。 「那就睡吧。」反正他也有時間過得有點長的感覺。 他的住處就一個空間罷了,轉身走到一邊的床,那是好一陣子之前長瀨弄來的,興沖沖地搬過來說他家已經沒有空間了,硬是擺在這裡,也不知道他的東西都是怎麼拿到的。 不過起碼還挺好睡的。 光一習慣性地脫下外衣要爬上床時,「啊!」身後剛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 「不、沒…」剛用力地搖搖頭,他還沒見過剛的臉這麼紅過,看起來實在很有趣。 然後眼神游移著硬是不敢接觸到他。 光一突然恍然大悟,雖然沒什麼記憶,但是常識之類的東西他還有一點印象,「我都這樣睡的。」固執地說著,沒道理他還要為了剛改變習慣。 「當然,我好歹也是男人,不會在意的。」逞強地說著,明明臉都紅了。 莫名覺得心情很好,剛好像引起了他一點興趣。 …怎麼可能這樣?剛不就是個人類罷了?「快睡吧。」光一躺進被子裡,莫名地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厭惡。 但是又忍不住不去在意剛。 又是一副侷促的樣子站在原地。這傢伙到底是怎樣?「不睡嗎?」 「呃,請問我該睡哪裡?」 「我只有一張床。」 剛一臉『看得出來』地點點頭,「所以你還是睡那裡吧。」光一隨手指了指剛站的地方。 剛困惑地皺起眉頭,「那、沒有寢具之類的東西嗎?」 「沒有。你當初在地板不也是睡著了嗎?」光一不以為意地回著。 剛的臉暗了下來。「我知道了。」身影有些賭氣地直接躺下來。 人類真的是很麻煩。 光一第一次有那種悶悶惱火的感覺,他選擇不看剛的方向,轉過身時又有些微微的愧疚。 搞什麼?他不應該被人類影響的。 「嘶…」 光一睜開眼。他一向淺眠,本來就不是因為疲倦而睡眠,尤其他沒有與他人共處一個空間過,相對有種放不下的感覺,微弱的聲音很輕易地便吵醒他。 「嘶…」 剛抽著鼻子,蜷縮著身體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抱緊雙臂側躺著,微微顫抖。 光一披上外衣靠近剛。 這樣是…冷的意思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的樣子太難過,光一不禁有些柔軟了下來。 人類真的很奇妙,他們在短暫的生命中卻必須去承受這麼多不同的感覺。 他真的不是很懂。 又辛苦,又沒什麼意義的樣子。真無聊的生物。 但是為什麼,他卻伸出手抱起那個他認為很無聊的生物? 睡夢中的剛似乎發現了,伸出手攀著光一的手臂,很舒服似地放鬆表情靠著他,微笑似地抿了抿嘴。 光一心裡又是突如其來的莫名騷動。 他這樣的表情實在好多了。 光一不得不承認,他希望多看些剛這樣的表情。 小心翼翼又有些笨拙地將剛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光一坐在床邊有些困惑。 他要睡嗎?其實沒有這麼需要睡眠,也不想睡在地上。 剛抓著被褥側了個身,一副很好睡的樣子。 他還不知道他的床有這麼好睡。雖然說的確不錯睡,但是剛睡的樣子好像真的非常好睡。 光一不禁覺得睡看看好了。 翻開被子,躺在剛的旁邊,兩人間還有一些距離。原來這個床也挺大的。 這樣子跟人類未免、太親近了吧? 光一闔上眼前不自覺地這樣問著自己,但是回不了答案。 這個覺中,他做了夢。 他從來不做夢的,夢境畢竟是在反應記憶,幾乎沒有記憶的他怎麼可能做夢,就像鏡子裡是反射不出來空無。 光一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只知道自己做了夢,還有醒來時胸口異常的疼痛。 「光ちゃん~」他是被長瀨吵醒的。 「好吵…」 「光ちゃん、你…!」長瀨的樣子像是見到鬼…啊,雖然說他是妖怪應該不會怕鬼。 光一想翻身但是手臂感覺到有些沈重,他想起來昨天自己把剛抱到床上。 剛攀著光一的手臂,好像被吵到似地皺了皺眉頭,然後慢吞吞地睜開眼,還有些愣的樣子。 「光一,難怪你不要吃他。」長瀨叉著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想到什麼?」光一皺著眉頭。 剛醒來,也是慢吞吞地爬起身,看了看光一,再看了看長瀨,然後睜大眼反射性地向後退開。 「啊!」 這個人類在想什麼啊?光一抓住後面沒有依靠、差點往後倒的剛。 「他就是剛?」長瀨興致盎然地猛盯著剛瞧。 剛戰戰兢兢地正坐在床鋪低著頭,老實說剛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剛還沒有露出這麼害怕的樣子過,「你靠太近了。」光一忍不住伸手擋了下長瀨。 「很可愛嘛,光ちゃん不要這麼小氣。」 「才沒有什麼小氣的。」 「那、你留他下來到底想做什麼?」 光一一時語塞。這個問題,連他自己也很想弄清楚。 「只是暫時的,他想回去的時候自然就會回去了。」說得有些心虛的感覺。 「希望如此。」長瀨露齒笑了笑,「我想我們很快就有機會一起吃飯吧。」 拋下一句話,長瀨炫風似地離開。 「光一的朋友嗎?」長瀨離開後,剛又恢復了那種平靜的樣子。 「嗯、算是。」 剛那樣子總是讓他有些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為什麼這麼平靜?不想回去嗎?有些沒用地為個人類操心了起來。 不要說剛的想法了,連他自己的都搞不清楚。 硬生生地拖過好幾天,剛的樣子還是平靜安然。他是個人類,在這個狹間中這樣可以嗎? 也許他該確實地問剛到底打算做些什麼,起碼他一直沒有那個心讓剛當個奴隸。 這個只是讓雙方有個藉口。 一開始沒有拒絕,光一現在更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所以說他才討厭人類,不應該這樣子的,讓他影響了自己。 「你不想離開嗎?」 剛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手邊東摸西摸地好像在整理。其實不太需要做這些事。 「不想嗎?」光一又問了一次。 剛停住手,怔怔地看著光一,「我回去做什麼?」剛還是笑著,戚戚的。 光一沈默了,這種問題不是他應該回答他的。 剛也沈默了數刻,小小聲地開始說起自己的事情。包括惠子。 他才想起來,難怪第一次見面時,睡著的他會對自己喚出這個名字。 光一又感覺到做夢後胸口的那種疼痛,最近他常常這樣子,是因為剛,還是因為夢? 他不應該讓人類留在這裡,但是剛要離開的話,他也放不了手。 ------------------------------------------------------------- 本來想拖稿的。←大言不慚的傢伙 不過會寫完應該是因為昨晚夢到被水淹(默)不然本來真的懶得寫(死) 嘛,既然寫完了就貼了...這篇還爆字數,阿光真是拖戲大王囧;;; 不知道有沒有人覺得是玩笑而不敢點進來...@@a |
J禁。一般禁
誤闖過來、不理解上述名詞的人建議離開。 本來想當4小時only的夭壽(?)文,看了看覺得還亂好笑的這篇就讓它留下來了O_O/ 當作是小小番外,大家笑笑吧XD ----------------------------------------------------------
光一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做這種決定。 奴隸?他要這種東西做什麼? 而且還是個人類,脆弱又多感,剛圓圓的臉從原本總是帶著些許錯愕的表情漸漸變得柔軟,過分安於自己處境的模樣,反而是光一開始忍不住會操心他,喂喂,立場不對了吧。 「對不起,主人,請問您都吃些什麼?」剛常常侷促不安地走來走去,問些奇怪的問題。 「隨便你煮吧。」光一淡淡地說,「還有不要叫我主人。」 「喔…但是、但是…」剛的聲音變小,「主人、不對,光一,我不會煮菜…」因為一直都是惠子在弄的嘛。 光一愣了一下,人類果然很麻煩耶,只好乖乖去張羅。 但是……… 「…我不會煮開水。」光一拿著鍋子愣愣地看著剛。 「我、我也不會…」剛眩然欲泣地看著光一。 兩人沈默地對看了好久好久。 『據說妖怪川住了兩個妖怪,一個瘦瘦的,一個圓圓的,只要靠近那邊的人啊,就會被妖怪抓走……』老者咳了一下。 『然後要幫他們煮開水。』 全章完。 --------------------------------------- 謝謝海葵同學的提供XD |
為了避免過度炸傷(汗)
本文的開頭很歡樂,但是歡樂歸歡樂,後面是大逆轉喔 囧a;;;; 對悲劇苦手者建議迴避O_O;;;; -----------------------------------
「光一,你睡著了喔。」 「咦?」 睜開眼,是剛的家,自己躺在沙發上,還有剛眼睛圓圓地看著自己。 光一有些恍惚地張開眼,睡著嗎?自己?什麼時候?光一努力地想了想,不太記得早先的事,大概、真的是睡著吧,而且睡昏頭。 「自己說要來我家玩結果在睡覺。」剛埋怨地不禁嘟起嘴。 原來是這樣,「抱歉、抱歉,大概工作累了。」光一自然地將剛拉進自己懷裡,安撫地拍了拍他。 「哼。」剛故作生氣地別開頭。 「不要生氣嘛~」光一討好地拉拉剛的衣服。 剛馬上忍不住笑了出來,咈咈地掩著嘴笑。真可愛。 光一情不自禁地向前親吻剛,剛乖乖閉起眼。 眼睫顫動著,每次剛在節目上自導自演示範亂七八糟的獨角吻戲,原來在自己懷下的剛是這樣的表情,他就很想馬上熱切地親吻他。 光一的舌尖舔過剛的嘴唇結束親吻。 『有點奇怪。』 心裡有個聲音這麼說,但是哪裡奇怪他一時想不起來。剛在他身邊,他在剛身邊,一切不是都很好嗎?
「剛等一下打算做什麼?」光一讓剛靠在自己的懷裡,牽著他的手問。 「嗯...」剛轉了轉眼珠思考,「我們出去走走吧。」 「今天的空氣聞起來很晴朗,所以我們出去吧,手牽手。」剛對著光一可愛地笑著。 這樣的笑臉一向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幾乎沒什麼猶豫,「好。」 『有點奇怪。』 心裡的那個聲音又響起。 不要再說了,明明一切都很好。
剛拉著光一的手走出家門。 外面是一片綠蔭,有一點陌生,很快光一就記起來了。是剛奈良老家附近的小路,好久以前,他們還很小的時候剛帶他走過。 「好久沒來了。」 「你還記得?」 「當然,你以前帶我來過嘛。」光一有些得意,只要跟剛有關,即使這麼久的事他還是記得喔。 不過,他原本以為自己在東京... 剛開心地對他笑了笑,牽著光一的手繼續往前走。 「要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直走。」剛回過頭淡淡地笑,「也只能一直走吧,一定會有好事。」 那時候剛也是這樣拉著他亂走,他才跟剛爸爸聊能源問題聊得正熱中,剛硬是拉了他出門,神秘兮兮地說反正會有好東西,結果走到了傍晚什麼都沒有。 「本來想出來走總會遇到幾個吧。」剛有點洩氣。 光一聽不太懂,「所以說根本沒有什麼好東西?」他的能源話題... 「所以要你一起找啊。」剛說得理所當然。 光一才發現什麼好東西只是藉口,剛只是隨便瞎扯了個理由讓他們一起出門。其實他們單獨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就是最美好的了。 回憶起往事光一不禁笑了出來。 『不覺得奇怪嗎?』心裡的聲音這次問著他。 一點也不,沒有什麼奇怪的。 光一下意識地捂住心頭。
「對了,我們去買衣服吧。」剛突然停下腳步。 「衣服?你的衣服不是夠多了嗎?」怎麼計畫這麼跳躍。 「哪有。」剛瞪了自己一眼,順便巴了一下。 欸,連生氣的臉都這麼可愛很犯規耶。光一笑笑的沒有閃躲,剛怎麼力氣愈來愈小,都不會痛。 「我想幫你買啦,真受不了,你的衣服都是跟造型師買。」 「有什麼關係,穿了好看直接買回家這樣很方便嘛。」 剛瞇起眼不以為然地看著光一,「那麼今天我是你的造型師,請多指教,光一先生。」故作帥氣地撥撥頭髮,然後彈了個手指指著光一。 拜託,一點都不帥。光一呆呆地笑了起來。 「以後也會是嗎?」不知道為什麼,光一有點急躁了起來。 「以後嘛...」剛只是笑著,沒有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為什麼不告訴他答案呢? 光一感覺到風吹著,吹得好像心都紛亂了。
不知道怎麼走的,他們走在代官山的街道上。 奈良的小路可以接到代官山?真便利... 路上的男女紛紛來往著,光一下意識地想拉自己的帽子,空空的,對了,他好像沒有戴帽子出門?...算了。 剛也沒戴帽子,沒有任何遮掩的臉看起來乾乾淨淨,天氣真的很晴朗,代官山的街道美麗又充斥著悠閒的氣味,剛很可愛,真好。光一有點莫名的感動。 剛很喜歡來代官山,不管何處的裝飾都充滿強烈的獨特風格,跟他很像,難怪他喜歡,待在與自己相似氣味的空間很容易令人感到安心。 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來過幾次,雖然印象深刻,不過並不會有常來的慾望。 反正自己的確是懶得逛街嘛,郵購雜誌最方便。
剛熟門熟路地將自己拉進服飾店。喔...這種地方要不是剛,自己都不會有機會踏進來吧。 然後很快地拿好幾件衣服在光一身上比畫著。 「還是襯衫適合光一。」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喔!這件好。」剛把挑中的衣服塞在光一手上。 是一件有著繁複刺繡的黑色襯衫,刺繡用的線是黑色但是帶著光澤,低調的華麗風格。 不錯是不錯,不過要平常穿的話還是太華麗了點吧?光一有點困惑。 「不問當事人意見嗎?」 「不用。」剛很乾脆地拒絕,「不過付錢還是你付喔。」笑得像是惡作劇。 這種表情擺明是吃定他。 之前他們也曾偷偷摸摸地兩個人跑出去。 剛很衝動地說要幫他買衣服,自己也很衝動地答應了。 本來想像趕在七、八點商店快要打烊的時候總沒什麼人了吧,不過證明實在太過天真,在引起騷動前趕快偷偷摸摸溜回去,前後不到半小時就結束了,什麼都沒挑到。 「我自己去都不會這樣。」剛有些埋怨。 怎麼好像變成他的錯?光一只能哭笑不得。 「幹嘛這麼堅持幫我買衣服?」他穿的真有這麼糟嗎? 「因為我想看你穿的是我買的衣服。」然後剛靠在他耳邊小小聲地說:「這樣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 「很不錯吧。」他笑得天真,天真裡卻是濃濃的獨佔。 老是對著他用這種若無其事的表情說這種令人心臟無力的話,似乎單純又隱藏著熱切的魅惑,這樣的剛實在是...
回憶到這樣的往事,光一有股衝動想抱住剛。 「我換給你看。」光一拉起剛的手走向更衣室。 「嗯?喔。等等,那為什麼要拉著我?」 「直接換給你看不是比較快嗎?」他衝著剛笑了一下,笑裡帶著某種含意。 剛的表情寫著疑惑,抱著剛才挑的一堆衣服被拉進更衣室。 然後光一壓住剛,是帶著有些霸道的親吻。 唇離開唇後,剛的嘴唇上有著唾液的光澤,他的臉因為忍耐不要讓自己喘息得太大聲而泛著紅,有些顫抖地調整呼吸。 剛沒有言語,但是眼裡寫著抗議光一突如其來的舉動。 這樣的表情反而讓光一只想將他擁入懷裡。 「嚇我一跳。」小小的更衣室不知道是因為容納了兩個人還是因為剛才的激動,有些悶熱,「你不是要換衣服?快換啊。」剛將衣服遞給光一。 「不換了,我都買。」 「這麼慷慨?」 「剛挑的嘛,我沒有意見。」他靠在剛的耳邊小小聲地說,「因為我是剛的。」 不知道剛有沒有想起以前曾經說過的話,但是他笑了。 然後靠在光一的胸膛上,「那你這些衣服都要穿喔。」 「當然。」呃,他努力。 「回家吧。」 「好。」
剛抱著這些衣服,打開更衣室的拉門,眼裡看見的是衣服排列整齊的衣櫃。一回頭是自己整齊乾淨的大床。 沒記錯的話剛才應該是在代官山的某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店裡... 為什麼好像莫名其妙就回到家了?他的家。 『有點奇怪。』 那個聲音又出來了,帶著笑。 不管是什麼,任何都不能夠嘲笑他。 一切都很正常,而且真實。 ............真實嗎?
剛忙碌地幫自己將新買的衣服一一掛上衣架。 「真的要穿喔!老實說以前我幫你買過的你都丟掉了吧?」 「哪有,我都收好好的。」光一拉開底下的抽屜秀給剛看。 「果然沒穿。」剛叉著手挑了挑眉。 光一有些心虛地默默把抽屜收進去。 「沒關係,收著也好,你記得就好。」剛邊說著,腳步彷彿舞步一般,邊轉了個圈背對著光一。 剛的背影像是想去什麼地方。 你該去的地方不是我的身邊嗎? 有些不安地,光一向著剛伸出手。 同時剛也回過頭。 「對了,光一做了夢嗎?」剛甜甜地對著自己笑。 問的是出門前的事,光一認真地想一想。 他有做夢嗎? 問題是,他真的有入睡嗎? 愈思考、愈回憶,意識變得愈清晰,有種糟糕透頂的感覺。 光一愣愣地看著剛,剛的笑臉突然變得不像剛。 『很奇怪吧。』 心裡的聲音彷彿得意地這麼對著自己說。 當然奇怪,因為這是夢。光一突然意識到了事實。 思緒變得清楚,他的世界開始崩壞。 不要,他不想醒... **********************************************
「光一、光一!」 張開眼,經紀人竹田先生正激烈地搖晃著自己的肩膀。 是夢?是現實? 光一茫然得有些無法分辨。 「我叫你很久了。」竹田嘆了一口氣,語氣裡有些焦躁,「但是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動也不動,嚇死人,」他擦拭著額邊的汗水,「我還以為你也...」 話未說畢,發現自己的失言,竹田有些尷尬地抹了抹嘴掩飾。 他也...?也怎麼? 「還有一些時間,請準備一下。」 看著竹田離去的身影,光一還是有些茫然。 ...自己究竟在哪裡? 剛呢? 他剛才不是還拉著自己的手對著他笑嗎? 然後有些渾沌地漸漸想起來。 對了,剛早就不在了。 自己怎麼到現在還會忘記?真是笨。
他不禁回味著夢境的內容,一切都是這麼不切實際,他們不可能從東京瞬間到奈良,不可能沒有任何偽裝並肩走在代官山的街道上,不可能從代官山一下子回到自己的家,而最不真實的存在,是剛。 但是卻又是最真實。 夢境愈真實,清醒後愈難以面對現實。 為什麼現在還會做這樣的夢? 有些痛苦地,光一蜷曲起身子窩在柔軟的躺椅上。 剛曾經說,心痛的時候這樣子可以將心藏住,就不會那麼痛了。 真的嗎?但是剛啊,他現在疼痛得彷彿自己的心不屬於自己,亟欲著尋找出處,這樣的話該怎麼辦? 剛。
那天,儀式上他一滴眼淚也沒有掉。 他還記得第二天一向對事務所反感的媒體,甚至誇張地寫了什麼...即使搭檔離開了仍舊堅持著王子風範...之類諷刺的話語。 沒有人知道自己的手幾乎快掐出血。 而這樣的事也沒必要讓別人知道。 他在剛的面前一向是堅強頑固,即使是到了最後他在剛面前還是一樣堅強。 不夠堅強的話他無法支撐住剛哪。 所以他必須堅強,為了剛。
但是現在沒有剛了,他要為了什麼理由而堅強呢? 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也是這麼軟弱。 夢才不會告知什麼過去與未來,光一堅信著,夢只不過是反射出心裡最深層的想望,有時候那是連自己都不願意去面對的。 然後被硬生生挖掉心裡某個部份,毫無隱藏赤裸地呈現在眼前。
如果可以不要醒就好了。 如果可以選擇停駐就好了。
「堂本先生,請您準備上場。」 門外傳來的聲音是現實。 現實只能往前走,就像剛牽著他的手不停地往前走,直到時間的河流沖垮自己。 光一站起身,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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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公園的名字。 難得的共同工作結束後,兩人理所當然地一起離開,夜太深,路上已經幾乎沒有其他行人與來車。 負責駕駛的光一在看到這座公園的時候停了下來。
「怎麼了?」剛張望著四周,完全沒印象的景色,「是要綁架我嗎?」 「對啊。」光一笑著解開安全帶,也順便解開剛的。 「真不妙,警察先生救命。」剛隨意開著玩笑。 光一指了指公園的方向,「我們去那邊走走吧。」 「很冷耶。」剛有點不願意的樣子。 「好嘛?」光一拉了拉剛。 光一真固執起來剛也沒辦法阻止,有些無可奈何地下車。
離開車上,冰冷的風撲面而來。剛縮了縮,趕快挨到光一的身邊。 「真的好冷耶。」剛喃喃埋怨著,「怎麼會想停在這裡?」 「因為...」光一想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是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跟剛一起走在外面,想小小地奢侈一下。即使平常習慣了,依舊偶爾會突如其來這樣的想望。 不會說,光一乾脆牽起剛的手。 猜得出來大概是怎麼回事,剛不多說什麼,只是緊緊回握著光一的手。
不大的公園裡,應景地也搭起一棵小小的聖誕樹,小小的燈泡在深夜中一閃一閃,燈光撒滿樹梢,遠看彷彿已經下過一場雪。 「嚇一跳,還以為真的下過雪。」光一笑著說。 樹上掛了好幾雙小襪子,仔細一看上面童稚的字跡寫上了願望。明明是聖誕節又不是七夕…不過充滿想像的字句天真得另人莞爾,小小的樹上載著許多夢想。 兩人站在樹前討論著這些願望。 「這麼多願望,聖誕老人真辛苦啊,要是我的話乾脆一人一台模型車。」 「那從此不會有小朋友期待聖誕禮物了吧。」剛不客氣地吐槽。 「才不會~」 才說完,一小片雪片突然地落在光一的鼻尖,接觸到他的體溫後化成一小片水漬。「下雪了...」光一看著天空喃喃地說。
「所以我就說不要出來嘛。」剛微微嘟著,有些像在抱怨的神情。 「對不起、對不起,」光一搭著剛的肩膀,「不然我們回去吧。」 「沒關係。」剛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咦?」 「能這樣跟你一起賞雪的機會不多喔。」剛對著光一微笑。 光一心一緊,這樣的話聽起來總是有點淡淡的哀傷,光一笑得有些苦澀。 「不要啦,這樣太冷,會感冒喔。」 「這樣就不會冷了。」剛環抱著光一的手臂,兩人貼得更緊,彷彿不要留下任何空隙。 「剛…」光一牽緊剛的手,想了想,「還是有點危險。」他拉開大衣從背後將剛包在自己懷裡。 窩在光一懷裡的剛不是很真心地抗議著,「這樣我不能動耶。」 「不管。」光一將臉埋在剛的肩頸中。 「這樣的動作好像有點丟臉。」被光一的氣息弄得搔癢,剛笑了出來。 「接吻吧。」剛回頭看著光一,「能這樣跟你接吻的機會也不多,所以我們來接吻吧。」 兩人的臉的距離只差一點便是親吻。 光一淺淺地笑著,「被看到的話怎麼辦?」然後舌尖劃過剛的唇瓣。 將剛轉向面對自己的方向,深刻而細膩的親吻。 「不會的,不會...」像是被奪走呼吸,剛微喘著,「因為正在下雪嘛...」
親吻之後,兩人緊緊依靠著。 雪片在空中飛舞著,穿過路燈,穿過他們的面前,緩緩地落在地面堆積著,灰灰的路面逐漸變得雪白。 「對了,我們也來寫吧?」剛開口提議著。 「咦?」光一愣了一下。 「向聖誕老人要求禮物。」 「嗯…」可是已經不是要禮物的年紀了吧。總覺得有點彆扭,光一為難地想著,不過並沒有說出口。 對於光一的猶豫不以為意,剛俐落地從口袋中拿出紙筆。 「你居然隨身攜帶?」像他這種只有錢包的人無法理解身上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因為我是超級偶像啊。」剛笑著,遞給光一一組紙筆。 沒有桌子,光一想了想,蹲在地上墊在大腿寫。 又想了想,希望什麼禮物好? 光一看著聖誕樹閃爍的燈光發呆,轉頭看到的是也在認真書寫著的剛,燈光將剛的臉照得立體。 一瞬間他的世界中,似乎只有剛與這株小小的聖誕樹。 光一沈思一會,開始在紙上寫著自己的希望。
「你寫了什麼?」 剛無聲無息地接近,靠在光一背後。 「哇!喂,不要偷看啦~」嚇了一跳的光一下意識地遮住紙。 大半夜的,這樣對心臟實在不太好... 蹲在光一前面,「有什麼關係,又不是生日的第三個願望,說出來就不能成真。」覺得光一的反應有趣,剛笑得有些戲謔。 「欸,會不好意思啦...」光一想到自己在寫的東西,覺得害羞。 「反正你的願望八成是『可以跟剛永遠在一起』之類吧。」剛的語氣充滿自信。 「這種話你怎麼可以講得這麼輕鬆…」光一有點無力。 「不對嗎?」 「對、對啦~猜對了。」自己好像臉紅了。 「呵呵。」剛滿意地笑著,摸摸光一的頭,「光一是好孩子所以禮物一定會成真喔。」 「真的嗎?」 「嗯。」剛拿開光一擋住紙張的手,看著上面的字,「我答應你。」 紙上寫著『剛會在我的身邊』。
「吶,這是我的。」 剛遞給光一自己寫的想要的禮物。 紙上什麼字都沒有,只有剛慣有誇張風格的人物畫像,蹲在一株小小的聖誕樹前面。 很明顯是在畫現在的自己。 「欸...你這又是什麼?」 「是光一啊。」 「沒那麼醜吧~」有些高興卻又有點哭笑不得。 「你就是這樣子啊,我想要光一。」剛握著光一的手。 「嗯,我給你。」 光一的回答是一個淺淺的吻。
兩人在紙的上方撕了小小的洞,掛在樹梢。 「這樣子紙會溼吧。」光一說得有點擔心,「字跡也會消失掉,然後掉在地上,我們的願望就不見了...」 說一說總覺得有些失落,這種感覺有點像夢境將醒。 「不過我想聖誕老人應該已經看見了吧。」 「是這樣?」光一微笑著。 「啊!」兩人同時驚叫。 四週瞬間暗了下來,只剩下頂上微弱的路燈,「燈熄了。」 能看見的只剩下對方的臉龐,以及反射著燈光,銀白色的雪。 「光一,好冷。」剛拉了拉光一的衣角。 「嗯,我們回家吧。」
牽著剛的手,兩人的足跡蜿蜒到公園外。 然後很快地足跡被紛落的雪掩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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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的煩惱系列文 題目是來自朋友出的少見設定50題 第一題是光一...不對,是禿頭或掉髮煩惱 第二題是肥胖(是剛...*偷偷笑*) 第三題陽痿;;;; 第四題是沒存在感的男人,雖然是dororo專用題結果dororo還是被忽略,我拿來寫光剛...XD;;;;; 第五題是PTT的鄉民(默) 後面先保密...=W=(其實是還沒想好*噗*) 雖然說是50題但是大家別happy(也沒人happy吧),三跟五我已經想棄權了Orz 三不是因為我覺得光一很強而寫不出來(爆)而是單純我現在腦袋不會寫逼逼文....囧;;; 五是因為關係連結不起來,別跟我說光剛一起打bbs這種設定...-_- 這對我來說是滿嚴重的虛實不分的劇情...不能接受(掩面) 哪天腦袋壞掉這兩題就出得來了吧 是說這系列還真是整光一系列...(對不起我錯了Orz) 在想的時候我沒辦法用剛的視點套進去,沒辦法想像剛煩惱這些事情 也許是因為,在我自己的設定裡K先生是主動的一方,所以他會煩惱這些事,而T不會太煩惱這些 也許我的設定中,K愛T比T愛K多很多 不過也可以說,T的煩惱會變得太沈重不適合這系列吧 所以不是他沒這麼愛K,而是他的故事不適合在這系列出現 ..........我在說什麼-_-a 反正就是搞笑的讓K來吧 然後他們是相愛的 |
vensin5124@gmail.com
NEXT HITS!....還在想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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